肆意揉弄糟践。
可那人若是王爷——
他却茫然不知所措了。
青岩穿着云霞缎子制的里衣——他以前也从未穿过这样好的衣料,坐在床边等了也不知多久,殿门吱呀一声开了,有个人的脚步顿在外头,隐隐传来宫女的声音,那人却道:“不必了,本王自会歇下,你们在外头候着吧。”
脚步声由远及近,绕过屏风进了内殿,青岩手心里不知何时出了一层浅浅的细汗,他受惊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,行到王爷身前噗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个头,直磕的额头传来一股钝痛。
闻宗鸣扶住了他的肩膀,他蹲下身来看着少年内侍不知何时已红了的眼圈,叹了一口气道:“……为难你了。”
青岩以为自己本有许多话想说——
他无地自容。
他为自己的屈服和心底存在的那点阴暗的期冀羞愧难当,可此刻见了王爷,却一句也吐不出来了,青岩十六年的人生中,自七岁那场大乱后便收敛起来的委屈,第一次如山洪迸流一般倾泄,他低着头无声的哭泣了起来,他无法抑制住自己,可却又不敢真的哭出声。
压抑的抽泣声断断续续——
青岩感觉到王爷拉着他的肩,把他揽进了怀里,那股淡淡的墨香充斥了他的嗅觉,他靠在这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,满腔的委屈像是都找到了接纳的地方。
“好了,别哭了,是本王连累了你,叫你今日受辱……待回了王府,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,你放心。”
青岩抽了抽鼻子,抬起头来对上他温柔的目光,可却不知怎么的,他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冲动,这股冲动几乎压过了所有的理智,强烈的连青岩自己都害怕。
大约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吧……
今日,今晚,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。
“小的不是因受辱才……王爷待小的恩深海重,莫说为王爷受辱,即便是赴死,小的也肯。”
他声音极低,可闻宗鸣却显然是听清楚了,男人脸上神情一怔,道:“那你是……”
青岩其实方才话一出口,已经后悔了。
他这是怎么了?
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一辈子的吗?他怎能出尔反尔呢?
可今夜的情形……还有皇后看出了自己的心意……以后王爷真的会永远察觉不到么?
青岩心中天人交战。
闻宗鸣见他不说话了,正要再问,外头却传来了两声轻叩。
“搅扰王爷安歇了,奴婢是皇后娘娘宫中的祥嬷嬷,娘娘有东西命奴婢给王爷送来。”
闻宗鸣目光沉沉的望了青岩一眼,用衣袖替他拭了拭泪,无声的用唇语说了句“莫哭了”,才转头语气淡淡道:“进来吧。”
祥嬷嬷身后跟了两个小宫女,各自捧着个白瓷酒壶和琉璃杯子,笑道:“这是西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