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
那兵士本没抱什希望,大约是也觉得天都黑,将军怎会肯去见那姓宗小白脸,却没想到他倒真允。
贺顾没搭理他,只往宗凌营中去,宗凌修养营帐离他帅帐不远,撩开帐帘,浓烈药味儿顿时扑面而来,榻上趴着个人,听见有人来立时抬起头来,见到来人是谁,顿时激动起来,磕磕巴巴道:“将……将军……你来……”
贺顾见他竟还想动弹,皱眉道:“行,别动,你还想再多躺半年是不是?”
宗凌闻言,这才消停,也不扳动,涨红着脸道:“不……不是,……是有话想和将军说。”
贺顾道:“这不是来?你有什话,说吧。”
宗凌却不言语,只看看后头跟着贺顾两个亲兵,和那个照看他兵士,表情有些为难,贺顾看明白他心思,暗叹口气,心道少年人脸皮还挺薄,这会子知道害臊,便侧过头淡淡道:“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等那三人依言退出营帐去,又落帘子,贺顾才道:“好,此刻只有你二人,你有什想说就说吧。”
宗凌看着他沉默会,过半晌,却不知怎地渐渐红眼眶,抬起头来看着贺顾,蚊子哼哼般小声道:“昨日,宁大哥和言大哥来看,已把那日……那日事告诉……宗凌年少无知,狂悖自负,往日屡屡对将军无礼,将军却不计前嫌,两次救性命,又愿意再给宗凌个机会,此恩……此恩有如再造,宗凌今生绝不敢相忘,日后……日后定当肝脑涂地,报答将军恩情……”
看那日行刑时宗凌反应,贺顾便已经猜出这孩子大约是已经扳回来,只是他虽有心理准备,也着实没想到竟然扳正这样彻底,听宗凌这番掏心掏肺、涕泗横流自白,倒叫他有些哭笑不得。
贺顾无言半天,才正色道:“好,咱们行伍中人,这些肉麻话很不必多说,你自己心中记得教训就好,这辈子都要以此为诫,不用你报答什,救你也只是因为你是个可造之材。”
“前朝废太子谋逆,闹得腥风血雨,许多武将文臣,牵涉其中,处决处决、不用不用,陛下登基未久,如今手下正是无人可用之际,否则个北戎进犯,也不必赶鸭子上架,叫这样没什经验毛头小子来做军主将,你有心报答,倒不如报答朝廷。”
“你是江南人士,那里是富庶安康之地,未经战火,你家境也殷实,想必以前过都是红袖添香、锦衣玉食好日子,自然不晓得北地百姓又是怎样屡受戎人侵扰、成日担惊受怕,但你如今既然从军,年纪也大,便该明白这国朝不是陛下个人国朝,大越朝疆域辽阔,有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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