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那……那这茶便端下去,有劳姑姑在此处看顾。”
兰疏淡淡道:“今日听得,不许外传个字,否则掌事可得仔细着自己脑袋。”
斋儿吓跳,连忙应是,立刻转身溜烟跑。
兰疏叹口气,暗道这两位爷可真是会挑时候玩,登基大典刚过还没半日,国之君便和股肱之臣白日宣……咳,好吧,倒也不是白日……
里头贺统领却不知道,他黑灯瞎火摸回帝王寝居,已然被外头兰疏发觉,且还十分尽职尽责替他与皇上擦屁股,他被折腾夜,事时,险些没能从御案上直起腰来。
等到云歇雨停,外头已然是蝉鸣簌簌,月上中天。
贺顾要走,裴昭珩却不让他走,只是他终归倔不过贺顾,最后也只得妥协。
裴昭珩大约是看出白日里贺顾有心事,也猜到是什缘由,贺顾临走前,又再三和他说几次白日在庆裕宫时说过话,神色十分认真,不似作伪。
贺顾听,却只是面上扯着嘴角傻笑会,其实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没太当回事。
或者说是,没太当真。
倒也不是贺顾不信珩哥,只是他今日在片伸手不见五指、乌漆麻黑摸回揽政殿路上,便已经想清楚——
如今要面对事,他本早该意识到会发生,早该做好心理准备,人不能贪得无厌、不知餍足,老天让他遇见珩哥、前世承他恩、重生回,已是悲天悯人,他贺顾也该知足。
诚然他与珩哥二人两心相许,也曾经互相承诺过终生不娶,再不瞧旁女子之类话,可今日这场登基大典,贺顾跟在裴昭珩身畔,瞧着底下乌泱泱望不见尽头虔诚叩拜朝臣、听着山呼万岁声音潮水样涌来,贺顾却忽然恍然惊醒——
万里江山,臣民浩浩,担着这肩重担,要随心所欲,谈何容易?
心想事成玉里前世裴昭珩模样还历历在目,贺顾只要想到那样人生,其实是裴昭珩真实经历过前世,便觉得窒息,他实在不想因自己缘故,再叫裴昭珩替他为难。
所以今日摸回揽政殿来,翻窗见面,便是赤裸裸,不带任何掩饰、近乎索求吻,他感受着这人气息,遍又遍在心里告诉自己,贺子环,够,够,你也该知足。
——所以当裴昭珩跟他再次承诺,说即便今日登基,他二人还是如往昔时,贺顾也并没再多问什,只是笑着应。
他抬头啄啄裴昭珩唇角。
皇帝似乎是叫宫人侍奉着沐浴过,身上带着几分透着湿意芬芳花草香气——
……这味道很好闻,可贺顾却觉得不太熟悉。
清晨天光将亮,他没等裴昭珩醒来,便自己从榻上摸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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