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贺小侯爷是个傻子,此刻也明白过来——
三殿下这是……
在喝王二哥醋。
……诚然,惹得三殿下为自己心里不痛快,贺顾理应内疚自省……
但他回过味来,想到那个平日里向矜然自持恪王,此刻竟然为他喝醋至此,还不惜拉下脸重新翻出当初那身无可奈何而为之行头……只为和王二哥较那压根儿八竿子打不着劲……
咳……贺小侯爷心中竟然还有些甜滋滋。
他心里想什,脸上向藏不住,自己都没意识到唇角已经开始上扬,裴昭珩见,眸色动,道:“……子环在笑什?”
贺顾抬眼看他,道:“笑你和赌下午气,就为吃二哥这没来由口飞醋。”
裴昭珩五指本来搭在贺顾肩上,言语间无声无息顺着贺顾长得挺拔流畅、肌理分明背脊点点向下,直到掐住他腰。
他垂眸看着贺顾,低声道:“……王二对你用心不纯,当初……便早有觉察。”
语气虽然平淡,话里不满却很明显。
言下之意,这口飞醋可并不是没来由。
贺顾道:“……从前压根不知道二哥心思,即便如今知晓,他与也都已是有家室人,再谈这些未免荒诞,二哥是个聪明人,今日是他吃醉酒,才会如此失分寸,想来往后,他亦不会再如此。”
贺顾自觉这番话已经把他和王二哥事解释很清楚,然而三殿下却并不买账,只言不发垂眸看着他,那眼神幽深又沉静。
贺顾看稍稍有些恍然,心中这才有些后知后觉暗自寻思——
他怎忽略这点?
即便恢复记忆,裴昭珩恢复却也不止是上辈子因着那块心想事成玉与他联系、还有他俩之间那点不足为外人道、缠绵悱恻风流事……
三殿下……更是个已然御极天下几十载帝王啊……
只看如今皇帝便知道,在那个位置上坐得久,无论是疑心还是控制欲,都会随着时间流逝和日复日繁杂冗长、大大小小、各方势力纠葛和利益牵扯点点膨胀——
然后逐渐……逐渐变成那个真正孤家寡人。
贺顾呼吸微微急促些,不知怎,他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个梦中黄脸道士句“只此世,再无来生”来——
……前世他经凌迟,死透不能再透,起死回生,溯回前尘,何等不易?
即便黄脸道士再神通广大,三殿下又岂能不付出点代价?
所以……那都是真。
外头四野昏和,天幕低垂,片寂然,屋里却温暖到几乎叫人忍不住头脑迷糊、昏昏欲睡。
贺顾意识却从来没有这清醒过。
……
却说裴昭珩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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