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双连汴京城最好画工也画不出漂亮眼睛,眼尾微红——
像是初春三月新开桃花浸雨露,满目芳菲,潋滟生光。
几乎叫他看忘呼吸。
裴昭珩终于缓缓松开捏着贺顾肩胛手,他修长白皙指节微微曲起,碰碰贺顾颊畔,低声道:“自然……自然都记得。”
贺顾闻言,这才猛然回过神来,尽管他俩已经做过更亲昵事,但被三殿下这样目不转睛瞧着,碰着脸颊,却也有些尴尬,本能就想往后缩,缩半却又回过神来眼下再躲不大妥当,只好又顿住不动。
贺顾喉结滚滚,道:“这……这也太邪乎,还以为……只有个人是从以前回来……原来殿下也,那……”
时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总不能说“上辈子死太早,嗝屁以后,殿下过得可还顺心”吧?
裴昭珩却仿佛看穿他想法,那只在他颊畔曲起手指伸展开来,卷着贺顾散落缕额发有下没下打起圈,低声道:“子环可还记得做过什吗?”
贺顾茫然道:“什?”
话出口,却又忽然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,愣在那里开始苦思冥想到底哪里不对,裴昭珩见状,倒也不催他,只目色淡淡望着他,言不发等他想。
贺小侯爷想半天,终于知道那股子不对劲感觉是从何而来——
三殿下方才,那手指圈着他头发打转动作,不是他……他在“心想事成玉”中,撩拨那个梦中“三殿下”时,动不动就干吗?
这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有点蹊跷?
看三殿下方才那神态,和意味深长眼神,分明是故意在他面前用这个动作,他这是什意思?
或者说……这意味着什?
贺顾当然不是猜不到。
那个直过于真实,而且梦中所发生事,又都恰好能和前世他死之前对上玉中梦境,真只是个梦吗?
贺小侯爷脑海“轰”声,几乎骤然失去思考能力。
他半倚在床榻间靠枕上,就这凝固成尊雕像。
梦倘若不是梦……
三殿下也不是那个三殿下……
他当然都记得。
……
……那什,爹要是记仇话,儿子会不会也很记仇?
裴昭珩见他这副神情,也不知是想到什,勾勾唇角弯腰下去凑近贺顾呆滞脸——
贺顾便这眼睁睁看着裴昭珩那张俊美无俦脸在自己眼前放大。
裴昭珩用种极低,只有贺顾能听清声音,温声道:“在前世,看见那个子环,便是今生子环,是子环回去见,对不对?”
贺顾傻。
“是什时候事?”裴昭珩想想,又道,“容想想……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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