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都深夜不歇,个人临七八十页佛经。
王忠禄本以为这事许会成为陛下向太子发难个契机,却不想这时候三殿下竟然来这出——
他还是第次见陛下被三殿下气成这样。
三殿下往日里分明向都是有分寸、知道进退,怎偏偏在这个时候,就要去触陛下霉头呢?
这事透着古怪,他想不明白也只得作罢,心中虽然好奇,面上还是垂首低眉领着身狼狈、囚拷加身杨问禀进揽政殿。
他通禀间用余光偷偷打量下两个主子,却见三殿下与皇上,皆是面色沉沉。
老内官心头跳,直觉告诉他不能在此刻留在这里,立刻不动神色挪着听不见响碎步躬身退出去。
出去吹没几息功夫夜风,殿中便传来父子二人隐隐浮动争执声,还有杨问禀不住求饶、低声连连诉说着什声音……
王忠禄本来还没什波澜,可过半刻工夫,却越听越觉得心惊——
虽然明显陛下已经有意按捺,可他伴君日久,听那声音便知道陛下气着实是厉害,而且是真动肝火,并不是如同以往那样雷声大雨点小施威。
不知过多久,里头终于雷雨初歇,皇帝叫人,王忠禄便立刻不敢耽搁进去。
“忠禄,你去替朕拟个旨,杨问禀押入天牢,不必经由刑部再议,叫议政阁勾决,三日后问斩。”
王忠禄应是,立刻叫侍卫进来押着已经面色灰败、蓬头垢面杨问禀出去。
老内官离开揽政殿去替皇帝拟旨,要出揽政殿最后刻,却听见背后殿中恪王殿下淡淡道:“儿臣还有事,想求父皇恩典。”
但王忠禄已然出揽政殿,自然是再不知晓恪王殿下要求皇上些什。
……或许,说求,也不很妥当。
老内官脚步猛地顿住,这才终于恍然大悟,刚才他在殿中感觉到那股淡淡不对劲是怎回事——
恪王殿下……说是有求于皇父,可方才那语气,却又哪里是在求?
倒……倒好像……王爷心中早有把握,十拿九稳,知道陛下不可能拒绝他样。
王忠禄愣住——
贺顾既醒,言家二老总算是放下心来不再整日守在公主府正院里,只是双双年纪小,虽说贺顾相信兰宵安排奶娘,必都是精挑细选很靠谱,但言老夫人却不放心,说什都要留在这里盯着双双不肯回言府去,兰宵于是只好叫下人收拾个干净院子给言家二老留居公主府用。
贺顾还没恢复,身上又有伤,入夜言老夫人也不想打扰他,有心让他好好休息,没再多言,只叮嘱几句,又说小小丫头有她照看,让外孙不必担心,便叫曲嬷嬷抱着双双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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