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裴昭元连忙低头恭声道:“父皇万乘之躯,怎好做这样事,入冬天气寒冷,儿臣本不该多言,只是……只是见父皇这样辛苦,心中实在担忧。”
皇帝道:“这些花儿娇弱,再过两个月落雪,忍不严寒,需得趁现在挪回屋里去,来年才好成活,朕不过刨刨土罢,也不费什事,这有什辛苦?”
又对边上小内侍道:“你且先退下。”
斋儿点头应是,赶紧挪着小碎步退下。
时庭中便只剩下皇帝和太子父子二人。
太子道:“儿臣先头来看见,还在想怎都是样品类,父皇这儿花却开这样好,比宫里头哪处都好,原来是父皇精心照料,自然胜过别处百倍。”
皇帝道:“这都是些体力活,朕想起来便做做,也好松快松快脑子,省整日都只记得朝中那些乱七八糟事,和那比起来,这倒才是真轻松。”
太子道:“父皇操劳。”
他今日来见君父,自然不是没有原因,但此刻太子却总觉得今日君父似乎话里有话,他时摸不准皇帝心思,也不敢贸然开口试探。
皇帝也不知在想什,分明知道大儿子来找自己这趟,多半有所请求,却故意不点破,只道:“养花和养人样,都得精心,养花需得松土,以免泥土凝太实,不利花草根叶生长。”
说到这里,却忽然停住,至于那话里“养花和养人样”,养人究竟怎样,却不细说,只仿佛似乎根本没提到过样。
太子心中却忽然打个突,眼皮也开始猛跳,他牙关紧紧,终于还是立刻咬咬牙、扑通声在皇帝面前跪下。
他这样忽然跪下,皇帝见也不惊讶,只是面色淡淡垂眸看着他微微颤抖脊背和头顶。
太子似乎浑然不在意土地上脏污,只对着皇帝重重磕个头,闷声道:“还请父皇息怒,儿臣……儿臣知错。”
皇帝淡淡道:“怎,好端端,忽然跑来和朕认错,朕又不曾责备你什。”
太子伏首道:“父皇不责备,又允准三弟所求,是父皇对儿臣宽仁,儿臣感念在心,不敢轻易忘怀,只是心中始终难安,是以……今日,今日才特来和父皇请罪。”
皇帝道:“你三弟是个实心眼,他朝会上奏,并不是要给谁求情,他是怕耽搁正事,你可明白?”
太子道:“儿臣……儿臣明白。”
皇帝道:“为君者,虽确然有驭下之道,然则不能为博时亲厚,宽纵小人,放任*佞,若是此等邪气丛生,朝纲何存?届时国将不国,君亦不成君,朕知晓当初元儿提拔宋宜年,也是因着顾及到他父亲在江洛为官多年,他若升迁,江洛官场可固,也更利管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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