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个不会说话不会动木人儿。
裴昭珩话出口,心中便生三分悔意,自觉不该对贺顾这样疾言厉色,可他却又实在是真担心狠,才时没按捺住。
他正想缓语气安抚子环两句,贺顾却忽然鼻子抽,嗷声哭。
他这哭哭十分豪迈,眼泪鼻涕把抓,完全没什风度仪态可言,只有十足十狼狈,边哭打嗝边嚎道:“不活……嗝儿……便不活!姐姐没也……嗝儿……不活!殿下笑就笑……嗝儿……笑吧,……就是这窝囊……”
裴昭珩:“……”
见他不说话,贺顾只当他是瞧不起自己个男子汉大丈夫做这副模样,可他此刻也顾不得脸面,他心中憋闷着难过、委屈又岂是今日这点?
他心中压抑着思念、郁结,又岂是旁人能知?
今日并爆发出来,便如同山洪决堤般,溃然千里。
贺小侯爷正把鼻涕把泪哭打嗝儿,十分投入,却忽然听到三殿下低声说句:“……她没事。”
贺顾闻言停下来,他吸吸鼻子,红着眼睛看着裴昭珩道:“……什?”
裴昭珩抬起那双漂亮桃花眼,静默注视着他。
贺顾被他这忽如其来古怪眼神,看背后发毛,时竟吓得嗝都不打,却听裴昭珩没头没尾来句:“既是找结发之妻……子环便不必再去宗山。”
贺顾听得茫然:“……殿下说什?”
“从来都没有长公主。”
“与你结发……是。”
大约是裴昭珩这短短两句话,信息量实在太大,贺顾听这话,只愣愣注视着他,并没反应。
半晌,他忽然又抬头“嗷”声哭。
许是今日受刺激太大,贺小侯爷泪腺如同脱缰野马样,再也不受点控制,他也自,bao自弃十分彻底,哭狼狈又窝囊,没点男子气概,气不打处来道:“殿下……嗝儿……您还是人吗……嗝儿……都这样……嗝儿……您还开这种玩笑……嗝儿……有意思吗……”
可他话音未落,裴昭珩却目色沉沉,忽然抬手把拽过贺顾衣襟——
贺顾还在委屈巴拉念念叨叨,嘴巴却忽然叫两片柔软温热唇堵上。
他猝不及防,瞳孔也骤然缩紧,身体片僵硬,连反抗都没想起来反抗。
半晌三殿下才放开他,他胸膛微微起伏,垂着眸低声问道:“……想起来吗?”
贺顾呆若木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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