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汉子疼眼冒金星,额头上冷汗不要钱般、大滴大滴落,却还是咬着牙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冤枉,小人不曾胡诌,宗山……莲华寺确遭马匪劫掠,个活口不剩,莲华寺中血流成河、尸横遍地,都是小人亲眼所见,绝无半句虚言。”
贺顾道:“你亲眼看到,你亲眼看到长公主殿下吗?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你说殿下不在,殿下便真不在吗?”
那人咬牙颤声回答道:“驸马爷说轻巧……那些……那些姑子……还有跟着长公主殿下同去宫人,都是死无全尸、血肉横飞、小人又如何能辨得出……哪个是长公主?”
贺顾却仿佛没听到他话里“死无全尸”“血肉横飞”这些个耸人听闻词,只喃喃道:“那就是没看到,没看到就可能还活着,姐姐吉人自有天象,定还活着……”
谁知那被他按住汉子,听他这几句低声呓语,却还不罢休,竟道:“……可虽然看不清面貌,但等也寻到穿着与长公主殿下相类半具女尸,看身量便是殿下无误,整个莲华寺都遭毒手,公主殿下又怎可能独善其身?”
贺顾骤然面色大变,目眦欲裂怒道:“你放屁!你放屁!”
那汉子也是个人物,这般被摔得肋骨折断,嘴角渗血、胳膊也被卸截,却还是不松口,仍要咬死长公主已然死无全尸,丝毫没有点胆怯模样,道:“都是小人亲眼所见,岂敢欺瞒驸马,尸体成那个样子,根本带不回京来,长公主殿下与宫人、姑子们那般惨状,死不瞑目啊!小人们万般无奈,也只得就地掩埋在宗山脚下,这都是小人亲身所历,小人敢以性命担保,绝无半句虚言!”
他说真切,又这样敢以性命做保,贺顾便是再不愿意相信,心中也不由得寸寸冷下去,他红着眼眶怒道:“你们凭什把她埋在宗山!才是长公主夫君,你们凭什把她个人留在那!”
……不!他不信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他眼下什都还没看见,他绝不信姐姐不在!
贺顾把那汉子往地上狠狠贯,对旁边侍卫道:“这人身份有假,告诉陛下定要严查,不可轻放他。”
转身便快步行出布宴宫殿殿门。
征野见状,也连忙跟在后面,小步跑着追上来,此刻席间片混乱,时竟也无人注意到驸马离席。
贺顾脑海片空白,几乎失去所有思考能力,他游走在种濒临失控疯狂和极度理性冷静交界处,他面无表情,脸色却是片不正常潮红,呼吸急促,衣袖下手指也颤抖路。
贺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走到宫门口,除夕夜里,数九寒天,天空中飘着细雪,征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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