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天,也不见太子收回成命,只得咬咬牙磕头领命,退出殿门。
等殿门关上,岳怀珉便忍不住问:“殿下……您这究竟是……”
太子转头看他眼,沉默半晌,脸上才逐渐露出个有些无奈笑容,他缓缓摇摇头。
太子声音很低,不像是在回答岳怀珉,倒像是在催眠自己。
“孤本也不欲如此,老三是个本分人……孤不想逼他,但闻家和老二欺人太甚,父皇又识人不明,既然要打蛇,便只有打七寸才最痛,坐在这个位置上,也早已不能切尽皆如孤所愿……”
“孤也是迫不得已罢。”——
圣旨果然很快到公主府。
天子亲封皇三子裴昭珩为江洛宣抚使,代其前往江庆洛陵二地督办河堤重修、调配赈灾钱粮,三日后出发,不得有误。
贺顾得这个消息,知道还有三天三殿下就要走,那日三殿下已经答应过他不会贸然行事,所以差事上贺顾倒不很担心,主要是有些担心眼下快入冬,三殿下病虽然迄今为止看着都还好,可畏寒这病没入冬和入冬肯定是不样,三殿下身边只有个承微跟着,承微毕竟是男子,就算再怎上心,总是不如女子照顾人来精细。
便把兰宵从铺子里叫回来,帮着他在府中挑几个性子稳重、做事细致丫鬟,让跟着三殿下同前去,吩咐她们要好生侍候。
除此以外,摸出前些日子给三殿下做两身新衣,贺顾还是觉得太薄,毕竟三殿下体虚畏寒,江洛冬天湿冷,只是寻常冬衣恐怕不顶用,又亲自跑趟自家绸缎铺,从里面挑上好保暖料子,又自掏腰包买张狐狸皮,叫府中绣娘连夜制几身冬衣、特意在领口、袖口都加厚厚层绒挡风,又把那张狐狸皮照着三殿下肩宽身量、改成张披风,这才算罢。
只操心穿还不算,贺顾又叫两个小厮,加上征野,特意跑趟城东干货吃食铺子,什蜜饯果子、肉脯、糖炒栗子、瓜子各包份,去时两手空空,回来却四个人都提满手大包小包,简直是满载而归——
都是给三殿下路上准备零食。
其实当初瑜儿姐姐走时,若不是她走忽然,贺顾多半也会来这回——
不对,若不是她走突然……贺顾都不会让她走才是。
兰宵在边上看着,简直叹为观止,由衷道:“驸马爷对三殿下真是上心,这般精细,便是换个办事稳妥婆子来,也未必有驸马爷准备周到呢。”
且还这样迅速。
短短三天,驸马爷已经把足够三殿下过整冬冬衣、披风、围脖都给准备好,除此以外,路前去路上能吃零食、有可能用到炭火、甚至汤婆子都给收拾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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