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全汴京城皆知,若是往日,兴许他还能耐着性子心平气和下,可今日这般难堪叫全城人看着热闹被押来,他心中实在郁火难消,也只冷哼声,并不言语。
齐肃干咳声,硬着头皮道:“贺侯爷有爵位在身,见官亦可不拜,无妨……这也不耽误审案子,驸马既击鼓状告贺侯爷宠妾灭妻,侯夫人调换正妻之子、侵吞原配嫁资、毒害你小妹……这都是多年前事吧,可有细说由头、人证物证何在?”
贺顾闻言,这才站起身来,朝齐肃拜,不紧不慢将状告生父继母缘由,细说遍,最后道:“人证物证皆在,听凭大人传问。”
贺南丰虽然来路上,听耳朵贺顾状告缘由,可此刻听他细细将当年万姝儿换胎之事,说有鼻子有眼,竟也硬生生被说愣住,半晌,他才皱眉低斥道:“这等荒谬之事,如何可能!为父看你真是魔障,这样明显不安好心之人,离间贺家自家人谗言,你竟也信!”
他话毕,贺顾还未言语,裴昭珩却先托着茶盏,抬眸看着他淡淡道:“是不是谗言,传人证物证,自会分明,侯爷还是稍安勿躁吧。”
又看看齐肃,道:“齐大人,此案状告由头甚多,便先从换胎事问起吧,大人可有异议?”
齐肃忙附和道:“殿下这主意甚好,本官也觉得换胎事,最为耸人听闻,从这里问起确合适。”
语罢,齐肃才忽然想起堂下那位被状告正主,低头看看肩膀微微颤抖,身形清瘦侯夫人万氏,问道:“长阳候夫人,驸马状告之事,你可有辩词?”
万姝儿自方才,贺顾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把当年她换胎之事,那般云淡风轻描述遍,便已经懵。
这事当初她做极为小心,事后该灭口也都灭口,这多年,贺顾究竟是如何得知?
她脑海片晕眩,手心冰凉、冷汗层层出,浸湿冷片,半晌才定下神来,暗自咬咬牙,心知这事绝不能认,是以听到府尹问她,她便作势要跪——
可她还没完全跪下去,膝下便顺势软,眼白微微翻,眼见着就要跌在地上,贺南丰见状吓跳,连忙冲上前去把扶住她瘦弱臂膀,口中急急道:“姝儿,你怎?”
万姝儿只倒在他怀里,小脸煞白,双目紧闭,副要死不活模样,贺南丰抬手掐她人中半晌,她才悠悠醒转。
贺顾见状,心中暗自冷笑声,却也不言语,只是冷眼旁观。
贺南丰转头怒视着堂上齐大人,眼见着就要憋不住发火,临却又生生给压回去,他闭闭目,半晌才强自按捺道:“……拙荆体弱,经不得吓,大人便是要打要杀……也要等案子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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