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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此刻他眼前不是裴昭珩,任是谁,恐怕都要被帝王这冰刀般目光,看双腿发软。
半晌,皇帝敛笑容,才淡淡道:“甚好,珩儿记得自己本分,既然如此,以后也要记得今日说过话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
裴昭珩应是,这才转身离去。
三皇子走,王忠禄送走他,这才又小步踱进殿来,小心翼翼偷偷打量下皇帝神色,心中便不由得咯噔声。
他正寻思,方才陛下分明好神色,三殿下到底说什陛下才忽然黑脸,却听皇帝低叹句,道:“……人啊。”
王忠禄不敢说话。
却又听皇帝道:“若当初,也是这般……如今……怕是连阿蓉和珩儿母子两个,也保不住。”
“朕虽有心……可他却是最不像朕。”
王忠禄眼皮跳,只当自己什也没听到。
皇帝却忽然道:“忠禄,你亲自出宫趟,去宣王庭和进宫来。”
王忠禄躬身应是,退出殿门——
裴昭珩离宫时候,正好经过御苑里那片波光粼粼荷花池,如今花尽谢,池里只剩碧绿荷叶,随风摇曳。
他忽然顿住脚步,看着池边某个方向,静默不言。
承微见状,小心翼翼问句:“殿下?怎啦……”
话音未落,却忽然听三殿下道:“……你吃过莲蓬吗?”
承微被他问得莫名其妙,挠挠头,道:“……小时候吃过,不过都好久,殿下怎忽然问这个……”
三殿下却没看他,他那双桃花眼始终只定定看着个方向,低声道:“……也不想这样自私。”
承微没听清楚他在说什,正要再问——
“可若是不自私……”
“就再也没人这样问。”
这次承微听清,却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茫然道:“问什?”
三殿下瞥他眼,道:“吃过莲蓬吗?”
承微:“???”
殿下今天都在说什啊??
他简直脸懵逼——
十月初七,汴京城出桩耸人听闻奇案。
这桩案子,出在当今天子儿女亲家,长阳侯府身上。
那位做天子内婿贺小侯爷,亲自于汴京府衙门前敲鼓,状告生父长阳候贺南丰贺老侯爷宠妾灭妻;继母万氏为妾时,以死胎调换元配夫人骨肉、瞒天过海,抬妻后又侵吞元配嫁资,苛待遗孤,要求府衙严审此案。
俗话说,清官难断家务事,偏偏这家务事还出自天子儿女亲家、勋爵高门,自然是个烫手山芋,谁也不想沾上。
且此事又是驸马亲自状告,他如此不惜撕破脸,弄得侯府颜面尽失,可见长阳侯父子龃龉之深。
这事儿……若是管太尽心,不免得罪老侯爷,可若是管不尽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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