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间进十月,汴京城天气,也开始渐渐转冷。
贺顾自与长公主成婚,做这驸马,彻底成个真真正正富贵闲人,整日锦衣玉食、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,以往在侯府中,起居上琐事有时还要自己动手,如今到公主府,莫说是动手,便是想都不必想,根本用不着他烦心,就有婢仆早早把什都替他安排好。
怪道将门人家都不敢太娇养儿郎,这下来段时日,别说是尚未定性少年人,便是贺顾这样,上辈子在沙场上滚辈子,都能生生给磨骨头都软。
这些日子,贺顾书没怎好好读,连以前日练不缀刀,如今也是三五日才想得起来摸回,自己都没察觉到,竟不知不觉间就怠惰至此,还是那日和三皇子在京郊庄子泡温泉,见人家那幅好身材——
他再摸摸自己小腹上,日渐模糊腹肌,贺小侯爷这才感觉到丝惭愧,心道再这下去可不行,虽说这世不必上阵厮杀,但总得叫身板好看些,否则他日若是长成陈大人幼子那副尊容,瑜儿姐姐从宗山回来,可不得嫌弃死他?
这才又开始早起,练起刀来。
做驸马,虽说科举不成、仕途无望,也不能放纵自己,毕竟软饭想要吃安稳,还得有个靠得住皇帝小舅子,日后才好安心不是——
贺顾也愈发开始对铺子里生意上起心来。
要说这世,贺顾自觉运气好,有两件事,头件最要紧,便是有幸娶长公主,做她夫婿;第二件,便是无意之间,捡到兰宵——这个赚钱鬼才。
当日安排她去文盛书坊,本来贺顾还多少有些担心,那贾掌柜敝帚自珍,不愿将铺子经营门道教给兰宵,贺顾有意替她撑腰,那时还叫府上几个膀大腰圆长随,日日跟着她去铺子里,就为吓唬吓唬那贾老头,好叫他知道厉害,别在兰宵面前拿乔——
谁知兰宵后头,却又尽数把这几个长随遣回来,笑着跟贺顾说,其实大可不必如此。
贺顾心中虽然半信半疑,但他上辈子毕竟也是领兵之人,心觉既然起用人家兰宵,那便该用人不疑、疑人不用,也没多置喙,只随她去。
谁知段日子下来,他再去书坊里,却见兰宵和那贾掌柜,言谈之间竟然颇为亲厚。
贺顾去时,只见兰宵拿着笔在帐册上记,贾掌柜拿着算盘在旁边算,老少说说笑笑,贾掌柜口个“宵姑娘”,那幅其乐融融模样,看贺小侯爷愣愣,若不是他早知是怎回事,险些就要以为,这两人是亲爷孙俩。
且他仔细观察过,还不止贾掌柜,整个文盛书坊里,上到账房、下到伙计,竟然各个都和她关系不差,不过仔细想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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