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叫他不由得,想起了长公主临行前那一晚,神色落寞的告诉他,自己不能生育的情境来。
那时姐姐也是这般垂着眸,嘴唇颤了又颤,半晌才说得出一句话来,声音都是干涩的。
她……她若是也对他动了心,一直将她身子有疾、不能生育这桩心病憋在心里,该有多难受啊……
贺顾想起来,只恨自己那时心大,竟然那般粗心大意,什么异状也没发现,直到姐姐一个人伤心不堪,再也扛不住了……
她才会离开京城,离开他,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吧。
贺顾想及此处,眼眶都有点泛起酸来,他看了看还垂着眸的三殿下,忽然就产生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,这次便是发自真心的劝慰起他来,由衷道:“殿下想岔了,我是觉得……万丈红尘、芸芸众生,能寻着一个钟情之人,何其不易?若是她也恰好钟情于我,便更是人世间万金也难求的圆满事,子嗣虽好,却又怎能比得上这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?若是殿下心慕之人,会因为子嗣弃殿下于不顾,也只说明,他并非真的钟情于殿下罢了,真是这般,那也是他不值得殿下为他如此,换一个不就是了么?”
三皇子闻言,似乎有些意外,半晌他才缓缓抬起眸来,看着贺顾,道:“……倒不知,子环竟是如此专情之人。”
贺顾闻言,立刻挺了挺胸脯,道:“那是自然,我心中便只有长公主殿下一人,只愿与他白头携老,再容不下其他人啦。”
裴昭珩:“……”
贺顾正要再说,却听三皇子忽然道:“可……若是那人,已有了妻室呢?”
贺小侯爷听了这话,扭头看着微微蹙眉,一脸认真的三殿下,瞬间呆住了。
……不是,本来以为三殿下已是很放得开的了,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混不吝么??
他咽了口唾沫,道:“……这,那要不还是换一个吧,毕竟有夫……呃,有妇之夫,也是已经成家之人,贸然搅和进人家夫妻中间,似乎……不大地道。”
裴昭珩:“……”
贺顾见他不做声,最后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,道:“天涯何处无芳草,殿下这般品貌才学,何必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?”
他语罢,马车外天色已暗,征野在外面喊了一句,道:“爷,快到啦!”
贺顾撩开马车窗帘看了看,京郊山水如画,暮色里愈发显得有几分朦胧美感,前路远处尽头,果然有几点明亮灯火,隐有屋阁房舍层叠,显然便是那庄子了。
二人闲话谈了一路,几个时辰下来,倒也不觉得马车颠簸、路途漫长,只是贺顾年少,正在长身子的时候,不免腹中空空,甚至饿的开始咕啾咕啾腹鸣起来,还好马车上只有一个三殿下,旁人也听不着,不怕丢人。
见三殿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