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性,他能忍这许久,已很是不易。
兰姨多半是去收拾行李,只是她去便去,只是……向行事妥贴如她,怎连个下人都不留在院中?
如今叫他去哪儿,寻水桶浴盆……
他正想着,房里忽然传来哗啦啦连串,刺耳杯盏碗碟摔碎在地面上声音,裴昭珩惊,转头看,果然见贺顾已经摇摇欲坠站起身子来,桌上方才布好酒席,都已被他拂落在地,他先是垂着眸子,半晌才抽抽鼻子,忽而抬眸看着裴昭珩,那眼神既执拗、又带着三分淡淡哀怨。
贺顾眼角,已经彻底红片,就连少年那原本挺翘且圆润鼻头,此刻也染三分绯色,变得红彤彤,甚为可怜。
他看着站在门前裴昭珩,眼角带泪,委屈巴巴问句:“姐姐…好难受……”
“……真……真不可以吗?”
裴昭珩看着他这副模样,脑子先是空白短短瞬,继而……某根弦就这,毫无预兆、“啪”声断。
他衣袖下无名指微微颤颤,最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,步步走近贺顾。
近些日子,裴昭珩又长得高些。
如今他已经比贺顾高半个头去——
也是时候该走。
再不走,身形日异,难保贺顾不会起疑心,与其狼狈被子环发现、揭穿,万他恼,最后落个糟烂结局,倒不如就让“瑜儿姐姐”,就这从子环世界里……
……离开吧。
就像是美好少年时代,做场梦。
裴昭珩抬手,摘下那块、颈间从没取下过纯白月影纱——
他低头看着贺顾,先是抬手,轻轻用食指指节,蹭蹭少年人滚烫脸颊,然后才低头,闭着眼在他额间落下吻。
贺顾意识,则已经彻底被那小小杯酒,烧模糊不清。
他感觉到,长公主似乎亲亲他额头——
虽然,被自己娘子亲额头……有点奇怪,但能和瑜儿姐姐这般亲密,贺顾潜意识里却也是开心。
他动动唇,想要说话,却忽然感觉到,只掌心温热、五指微凉大手,捻起他下巴——
唇上被人落下个吻。
长公主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……还有点低沉,总之和平日里很不样。
可惜此刻,贺小侯爷那浆糊成团小脑瓜,早已没法子去仔细思考,究竟是哪里不对。
朦胧间,他只感觉到长公主呼吸温热,像是小扇子样,轻轻拍打在他耳畔,贺顾听到长公主在他耳畔低声道:
“子环,别怕……”
“姐姐帮你。”——
却说那被兰疏留下,在主院院门口守夜婆子,其实也不是没听见点动静。
只是兰疏姑娘吩咐过,今晚长公主殿下和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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