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饭桌上人不合口味。
他顿顿,忽然道:“兰姨,与相处,子环是不是觉得很累?”
兰疏道:“怎会呢,那些个小贩浑话,不过是捕风捉影、都是瞎编,殿下怎地还当真,驸马爷分明是十分爱重殿下。”
她留意,特地说是“爱重”,而不是“爱慕”,兰疏也心知,如今殿下将小侯爷视若亲弟,虽然操心为他张罗纳妾,不想叫他因自己绝后,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人心都是肉长,殿下定然也是不希望小侯爷讨厌自己。
谁知裴昭珩听,却仿佛并没被宽慰到,只又道:“他今日,又带着兰宵。”
……可贺顾分明说,他最喜欢是自己。
裴昭珩放在膝上五指紧紧,忽然想到……他父皇和母后。
兰疏道:“如今正在新鲜劲儿上,总想带在身边,也属正常。”
裴昭珩忽然低声道:“兰疏,你说,子环是不是和父皇……也是般?”
兰疏这次没听懂他什意思,脸茫然。
“父皇总跟母后说,他心中最在意,只有母后人,可是这些年,后宫中,还是个又个进女人。”
“便是当年,父皇口口声声说,母后才是他心中真正发妻,可在与皇姐出世之前,父皇却能先同姨母,生下大哥,又同闻贵妃,生下二哥。”
“相信父皇心中,母后确是最紧要,可是在父皇心中,除最紧要,却还有第二紧要、第三紧要,总之除母后,他还能分给许多人,是不是?”
兰疏听得彻底呆住。
三殿下向性情古板、严正,对于君父,他总是表现既敬且慕,即使兰疏侍奉他多年,也从未听他挑剔过皇帝不是,今日却怎……忽然没来由说这番话?
兰疏也确有些惊着,听殿下这话,他心中好似是对陛下,怀着几分怨气。
这多年,竟是第次发现。
裴昭珩低声道:“也知晓,本来只是觉得,父皇坐在这个位置上,自然有很多身不由己,但如今看,这般男子,却不止父皇个,子环嘴上说爱慕于,但除,他心中是否也有第二紧要兰宵,第三紧要……那个他养在外面女子?”
“……他们都是这般?”
兰疏听半天,终于听出几丝不对来,她心底某处忽然动,顿时心中惊,抬眸去看,三殿下果然神色晦暗,那模样……竞像……
……若是她没猜错,殿下这难道是……对小侯爷……
动情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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