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早早去金陵不受宠皇子,表字虽然也有人知晓,但知晓人却也不多,子环又是如何知道,玉卿便是他……?
难不成,子环竟直在留意……金陵三皇子?
也是……若说是读文章,意志相投,算得上神交,子环只要有心,回去查查,也不难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人是谁。
子环……竟然直在注意着他吗?
……
贺顾当然知道那是三殿下字。
上辈子他与三殿下相逢恨晚、见如故,后来自然是特意打听过,又寻来三殿下文章拜读。
此刻贺小侯爷还恍然未觉,对面“长公主”已然想歪,他还在滔滔不绝夸赞那远在金陵、素昧平生三殿下。
由衷道:“观三殿下文章,便可知殿下才学,着实不凡!不……岂止不凡,原以为,殿下毕竟缠绵病榻,性情应当是柔和中正,可殿下文字却能不顾门阀士族痛脚、针砭时弊、字字珠玑、便是老师王庭和,当年放官至洛陵,所推行丈量田亩、土地新政,明明是能遏制士族高门兼并田亩、减轻小民赋税担子,又可充盈国库好法子,却叫这些人,给骂个狗血淋头,殿下文章,能不顾非议,说老师做没错,便只这份眼光、这份气节,看也比京中许多食禄不菲、官居高位者,强不止点!”
“殿下身子若能大好,将来……”贺顾顿顿,改个说辞,“呃……将来便是辅佐新君,做个贤王,分封方,必然也能叫治下百姓,丰衣足食、安居乐业!”
裴昭珩:“……”
当初便是贺顾在庭前月下说要亲他,他也只是心中微觉赧然,然而此刻,猝不及防之下,从贺顾嘴里听这番甚为猛烈彩虹屁,却叫他心跳骤然加快,还好殿中灯火并不特别明亮……
否则贺小侯爷定能发现,长公主那张白玉般面颊,双颊上早已飞起两抹藏也藏不住绯红。
毕竟眼下,贺顾嘴里夸是真正裴昭珩,而不是……瑜儿姐姐。
裴昭珩沉默片刻,道:“你果真……果真这想吗?”
贺顾神色认真道:“自然,何曾骗过姐姐?”
裴昭珩本来还在心跳加快,听他忽然又是句姐姐,顿时如同兜头被泼下盆冷水,他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以后……别再叫姐姐。”
贺顾茫然:“啊?”
继而大惊失色。
难不成他刚才口不择言,说错什话,惹怒瑜儿姐姐??
其实裴昭珩头脑热,说出这句话,也微微有些后悔。
短短日,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,在子环面前频频失态、几次说不该说话……
或是尽管刚才已经用冷水沐浴、纾解过,可身体还是有些受那酒力影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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