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嫌弃自己脚丫子脏起来。
裴昭珩心知他在想什,有些无奈,道:“你已在湖水里洗干净,没什脏。”
贺顾却犟得很,坚决要给瑜儿姐姐洗手。
裴昭珩拧不过他,也只得被他拉回去,在湖边让贺顾仔仔细细把手洗通,这才回到刚才那方长凳上坐下。
本来想剥莲蓬给瑜儿姐姐吃,眼下搅和,贺顾也完全没心思。
他还惦记着刚才瑜儿姐姐那双微凉手,抓着他脚丫触感,心中不免有些心猿意马,此刻长公主又坐在他身边,叫他想要分心也不行。
贺顾越想越心思浮动,念头难抑,索性伸手就去摸刚才那个放在石凳上青玉小盅,准备往嘴里倒酒。
但旁边裴昭珩,其实心中也不比他淡然。
今日他在席上,听众女眷闲谈。
往日里,陪着陈皇后在这种宴饮场合,裴昭珩都不甚在意,这些女眷闲谈些什,今日却鬼使神差留意起来。
这留意,就发现这些夫人,多是议论家中夫君如何、儿女如何。
能和陈皇后齐进宴,都是高门之家正室夫人,不少还有诰命在身,然而尽管是这些正儿八经夫人,言谈之间,也不免会流露出那两句抱怨。
多是抱怨家中老爷,近日又如何纳新妾,乐不思蜀云云,这等戚戚然之言。
裴昭珩不免想到贺顾。
他们二人同为男子,却阴差阳错成婚,贺顾与他之间,当然不会、也不可能有子嗣,贺顾身为驸马,便是要纳妾,也只能是他这个“公主”同意,并且主动为他张罗,否则便是不敬皇家,不敬天子。
这些事他早就知道,也早就有替贺顾添妾打算,毕竟长阳侯府爵位在贺顾身上,他家香火本不应断在贺顾这里。
可是,直到此刻,裴昭珩却忽然发现,他不想那做。
尽管这些日子来,他有意不去细想,然而时至今日,他终于不得不承认,也不得不在心中唾弃,质问自己。
裴昭珩——
方才湖边月下,你看着子环,脑子里生是什龌龊念头?
他简直难以启齿。
旦发现自己动念,再去看贺顾,就再也和以前不同。
便是月色下,少年那双白生生脚丫子,都仿佛带上另外种,难言隐秘寓意。
裴昭珩越想越觉得喉头干涩,然而心中这些个隐秘又龌龊念头,却又仿佛原上芳草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他心烦意乱,见贺顾带盅酒放在旁边,索性拉下面纱,拿起那壶酒,抬头就喝。
于是贺小侯爷伸手去摸自己带来酒,便摸个空。
他愣愣,抬头去看旁边瑜儿姐姐,只见她抬着自己小青玉盅,反往日娴静、严正神态——
正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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