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发,但是他们的电梯却是上行。大概过了十秒钟,电梯才终于停下。
少年诧异地说:“我怎么觉得,我们又快要回到顶楼了?”
西装男估摸了一下:“差不多。一定是三十几层了。”
少年摇摇头,轻嗤一声:“好不容易下去的楼层,又白费了。”他头痛地说,“这个噩梦,是在考验记忆力吗?”
西装男说:“写下来就好了,起码能帮助记忆。”
他们随意地交谈几句,少年在他的那张纸上记录一些什么东西,然后,电梯门就打开了。
他们探头看向外面——一片安静,但是有轻微的细声传来。似乎是……抽泣声?
西装男和少年对视了一眼,略微有些诧异。
他们走出了电梯,确认这一楼没有其他停靠的电梯。神婆跟在他们身后,磨磨蹭蹭地慢慢从电梯里出来,她嘀咕着:“我感受到了,是恐惧与微弱的希冀……哭泣的力量……”
“别神神叨叨了,神婆。”少年喊了她一声,“一起走吧,还得去看货梯。”
他们一起去查看了货梯,同样,没有停靠。
这期间,那幽幽的哭声,始终萦绕在他们的耳边。不过也就只是神婆的脸色有点紧张,西装男和少年都面不改色。
少年甚至嗤笑了一句:“装神弄鬼。这就是NE在底层的把戏?”
西装男瞥了他一眼,并没有说什么。
他知道少年的性格。他的这位同伴,向来就是这幅冷嘲热讽的样子,别说窄楼底层的任务者了,就是更高层的任务者,也有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时候。
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,这可能就是青春期叛逆的小孩子吧。
后来大家又想到,这少年模样,不过是这人进入窄楼时候的样子,这都过去多少年了,总该成熟起来了吧?
所以说到底,不过是他脾气差,还没有自知之明。
西装男跟他相处这么多年,已经习惯了,但有时候还是能被他气到,甚至自己都沾染了这家伙的坏脾气。
西装男不说话的时候,少年就也不说话了。
他们去了楼梯间。
“31层……”西装男盯着楼梯间的楼层牌,“所以根本就是毫无规律的。这个噩梦……”
少年说:“从噩梦的主人的角度来说,这个噩梦就是噩梦的主人拼命想要逃出这栋大楼,但是被电梯困住,不知道何去何从,迷失在不同的楼层的故事?”
“有可能,但是现在也不能下定论。”西装男若有所思地说,“所以噩梦的主人会在哪里?电梯里吗?”
少年点头又摇头:“也可能困在了某一层。主场景终究还是这栋大楼。”
如果让其他窄楼底层的任务者听到他们这番对话,恐怕立刻就会震惊于他们的敏锐。
更高层的任务者对于噩梦的分析更为高屋建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