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,不喜欢男生,也辈子都不可能喜欢男生。”
顾寄青听到这句话时,正接着电话,推着行李,在校车站前停下。
北京初冬傍晚泛着灰蒙,校车站拐角处枯枝无生气地横着,说话男生就站在那片被切割得斑驳光影里。
个子很高,比例极好,只是随意往哪儿站,将近米九身高带来压迫感就足够强烈。
骨相也生得极富攻击性,鼻高眉深,重睑压成窄窄道,衬着狭长微扬眼尾,有种疏冷寡淡傲慢。
确是顶级Top外型。
嗓音也是悦耳低沉。
只可惜说出话太过无情。
向他告白男生已经红眼框,看上去有些可怜。
顾寄青没有窥探别人隐私习惯,于是无意眼,就收回视线,继续等着开往北区校车。
而电话那头人正焦急地问着:“小顾,你真要换宿舍吗?那贺敞之怎办?他回来肯定会疯。”
对方着急担忧溢于言表。
顾寄青却答得松懒温缓:“陆哥,说过,和他没关系。”
“怎没关系?”说话人像是想指责,又舍不得指责,只能心急如火地劝道,“这年他对你好们全宿舍都是看在眼里,如果不是为你,他不可能和女朋友分手,更不可能突然出柜,就算你不喜欢他,最起码也应该给他个机会对不对?”
言下之意,无非是既然自己已经掰弯贺敞之,就应该对他负责。
自从拒绝贺敞之后,这样说辞顾寄青已经听无数遍。
他不想再去做无谓解释,回答就依旧只是无关紧要慢声细语:“陆哥,贺敞之喜欢是他事,不意味着要喜欢他,也不意味着要为他突然‘改变’性向负责。”
他嗓音裹着南方软调惯慵懒和轻软,既不刻薄,也说不上冷漠,却显出种更加温柔薄幸。
对方顿时更急:“但是你搬走又能怎样?贺敞之该找你不还是要找你?而且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是要搬去谁宿舍?”
顾寄青没说话。
他只知道自己申请换宿时候,学工处告诉他全年级只有个空床位,没得选,他就没再多问。
因为反正自己肯定是要搬走。
对方却好像并不这想,语气急得像是找到什有力劝说武器:“刚特意去问,是周辞白他们宿舍!你要真搬过去打算怎办?”
顾寄青依旧没说话。
他听说过这个名字,但并不认识,也不解,所以不知道对方怎会突然提起这个。
好在对方很快做出回答:“周辞白恐同!真恐同那种恐同!你要是搬过去,肯定没好日子过,留下来话,贺敞之起码不会欺负你不是?”
短暂停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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