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年轻女孩，身形瘦削，头发微乱，双手抱着膝盖蹲在那。
江虞脑海中闪过
张熟悉
脸。
怎
可能……
“可可？喂？怎不理
？”电话里裴初瞳喊她。
“噢，这边临时有点事，晚点回给你，先这样，挂。”江虞语速极快，挂电话，大步流星朝女孩走去。
走近，许是听见脚步声，那人抬起头。
四目相对。
“姐姐……”女孩蹭地站起来，怔怔望着她，迷茫眸子里流露出丝惊喜。
江虞猛地顿住。
熟悉记忆疯狂涌入，占据她空白片大脑，那些被她深埋、压制画面，顷刻间有颜色，变得鲜活，生动。
是然然。
时隔个多月，见到被丢弃小金丝雀，她似戒烟许久犯瘾，心猝然抽搐下，有丝丝痒。
瘦，憔悴。
“你怎在这里？”江虞不动声色地问。
程苏然嗓音沙哑：“来找你。”
“找做什？”
“想见你……”
室外十二度，女孩只穿件咖色高领毛衣，背个小双肩包，鬓边稀松碎发被吹乱。小脸和鼻尖冻得通红，两手紧攥着拳头，身体在寒风中瑟瑟打颤。
她偷眼瞥着江虞，惴惴不安模样。
江虞微微蹙眉，什也没说，脱下自己羽绒服披在她身上，抓着她手腕往回走。
手腕都是冰凉。
来到车前，她拉开后座门，扭头道：“上车。”
“……”
程苏然看她眼，乖乖钻进车里。
江虞随后上车，关门。司机和助理都是法国人，她随口解释句是妹妹，让直接回家，便没再说话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。
车子悠悠行驶在空旷街道上。
程苏然蜷缩在座位上，低着头，垂落长发遮住侧脸，安静得像只鸵鸟。
她绞着手指，紧咬住干涩嘴唇，内心愉悦又忐忑。
终于……
上个月期末考试后，放寒假，同学陆陆续续回家。以往她是不回家，但有“小姨”存在，还像以前那样难免惹人怀疑，于是她在网上找家可以短租民宿，搬进去住个月。
期末考试成绩下来，她挂科，虽然是非专业课，但开学补考也足够头疼，且其余课考得也不太好。
她是老师同学眼中学霸，只分数考低就引人哗然，更别说挂科。明面上没人说什，私底下却有议论，班主任和辅导员轮流在企鹅上问情况，让她自责又无措。
今年她没申请奖学金，挂科也无妨，只是心里很难受……
她怎会变成这样？
那天把支票还给田助理，回去后，她没忍住给江虞发消息，却被那红色感叹号刺痛眼。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，她想见江虞。
去公司，保安和前台不让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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