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栖没来得及说话，电话那端传来
个声音：“车就停这儿
啊，九点
得下班——”“喂？”郑栖不知道是谁在讲话，他想说自己今天真
有事耽误，之后再找时间陪余旸起来。
下秒，通话中断。
看来余旸真很生气。
夏季昼长夜短，晚霞渐起，过不多久动物园就会关门，动物园占地几十公顷，在余旸拒接电话情况下，要找到他并非易事。
好在郑栖搭上园内环卫车，路绕到野生猫科动物区，远远地望过去，果然有辆大巴停在核桃树底下。
天空变成柔灰色，树叶轻轻摇曳，青皮核桃‘咚’下砸下来，滚在细石人行道里。
郑栖佯装捡核桃，朝大巴看眼——司机坐驾驶室抽烟，时不时把手伸到车窗外掸烟蒂，而他老婆余旸，坐在最后排靠窗位置，怀里抱着堆玩偶，正窝在座椅里刷手机。
以郑栖对余旸解——要
不生气，要生气起来古怪又不讲道理，冲锋陷阵绝对没用。
再说，就这直接哄老婆多面子，就是。
这想着，郑栖绕到驾驶室附近，敲敲车窗：“什时候撤？”
司机就着拿烟那只手，朝身后指：“问他。”
郑栖只是好奇：“园内大巴不集中管理吗？”停在这里总觉得很奇怪。
听见他这说，司机赶紧把烟灭，说句实话：“待到九点。”
“哦——”郑栖沉吟，眼里带点迟疑，弄得司机不敢跟他直视，赶紧挪开目光，还若无其事地吹起口哨来。
郑栖偏头看向车内，余旸好像戴上耳机，仰头看向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“那是老婆，”郑栖抬抬下巴，语气很轻：“不麻烦您，早点下班休息。”
听这话，司机有点着急：“两千块还没拿到呢——”说着，他视线不定地瞧余旸眼。
郑栖皱皱眉，大概知道什，“您早点回吧，”说着，他抬眼瞧见立在草丛附近园规，上面明确写着大巴乘坐时间段，“迟要罚款。”
“罚款有人交。”
司机说。
郑栖脸色几乎瞬间暗下来——他就知道，余旸发起脾气来，古怪到让人无法想象，反正千金难买他高兴，就是金豆子他也要丢锅里煮煮，只为听个闷响声。
“行吧，”郑栖拿出钱包，正好把现金用掉，免得还要往银行跑，他张张地点钱，刚要给钱，他停住手上动作：“先把车门打开。”
司机觉得郑栖这人不好招惹，先是套出他待到几点，又问出罚款事，现在要是依他，那还指不定发生什，他坐着不动，说：“先给钱。”
郑栖面色沉静，“老婆这好骗吗。”
司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：“是他自己要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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