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心?
夏未霜不知道自己用多久,才将桑露吐出来字连成语句用以理解。
她缓缓抬起头,看向正屈膝蹲在自己面前桑露,夏未霜发现,今天桑露,除说话越来越流利外,似乎与重逢那刻桑露没有区别。
她依旧以种充满探究与渴望眼神看着夏未霜,同时,夏未霜看到在那美丽僵硬笑容后,是薄凉与疏离。
她们就仿佛是两个世界人,因为这场灾难得以相遇。
夏未霜身为介凡人,却还妄想将桑露拉回自己世界,她声音有些低,带着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颤抖说:“开心?对……对,你救,关于这个是开心……可是,可是……”
夏未霜伸手抓住桑露雪白纤细手腕,以及她缕长发。夏未霜想要向她解释,想要让她理解:“可是人不是只关注件事,桑露你也看到,有无辜人死在们面前,这本来是可以避免,可是还是发生,她死……还有这具尸体,这种,这种……呕……”
她看眼杨大军惨不忍睹尸体就感到恶心想吐,明明到现在已经见到许多畸形恐怖尸体,但没有哪具带给夏未霜冲击感有现在强。
是因为杨大军是活人?
还是因为,这是桑露造成?
夏未霜阵阵发冷,她说:“这种样子,寻常人都看到都不会开心,们会恐惧,恶心,会有很多负面情绪……”
即使她正在经历着自己所说感受,却依旧强撑着为桑露讲述。夏未霜望着桑露眼眸,语气中带上自己都不曾察觉卑微祈求:“桑露,你能理解吗?”
无论她说多少,说什内容,桑露依旧静静地对她微笑。
某些程度上,“不变”会为人带来安全感,但在另些方面,“不变”同时意味着种无望。
桑露又不肯给予答案,这种无言,似乎也是种回答。
夏未霜看向小雪,小雪身上带着恐惧、悲伤与担忧交杂情绪。她看向柯笑笑,柯笑笑同样如此。她甚至回头看眼刘姐和刘大民,刘姐已经被吓晕过去,刘大民挡在刘姐身前,两腿发抖,恐惧至极。
而桑露忽然问:“是因为,弄脏你,衣服?”
没有哪刻,夏未霜比现在还要深刻地意识到桑露与普通人之间差别。
这天桑露前所未有地说很多话,她左手撑着腮,右手捧住夏未霜脸颊,用指腹轻轻摩挲夏未霜眼角。
她好奇地问道:“为什,露出,这种眼神?你怎样,才会开心?”
夏未霜勉强自己笑笑,说:“没事,只是需要冷静会儿,自己个人。桑露,没关系,不理解也没关系,你只是生病,会好,慢慢都会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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