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怀舟回到钟凌窗前时候,钟凌正在替刀柄缚带打上最后个结。
那缚带被他编极为雅致,甚至还在末端处坠上精巧流苏。钟凌举起刀柄对着烛火看看,像是很满意自己手艺似,微微弯弯眼睛。
像个……温柔体贴小媳妇。
他站在窗前出,几乎舍不得转开目光,满心不安与躁动都因钟凌烛火下眉目而变得沉静下来,直到钟凌抬起头与他看个对眼。
“你杵在那里做什,还不快滚进来!”
颜怀舟个激灵,马不停蹄地滚进去,从他手中接过逍遥刀,又向他陪着笑脸:“真好,比自己缠得要好看多。”
他对钟凌赞不绝口:“阿凌,还是你厉害。”
钟凌却不买他帐:“你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站在外面,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房里藏人吗?”
他说完,自己又觉得这话哪里都不对劲儿,懊恼地剜颜怀舟眼,问道:“父亲让你去做什?”
颜怀舟耸耸肩膀:“还能做什。自然是发现们骗他,又怕不声不响地将你拐走,把叫去狠狠威胁恐吓番。”
他把刀随手放在身侧,努力做出委屈态,“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凶,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。”
这点倒在钟凌预料之内,他见颜怀舟副忍气吞声样子,不免有些尴尬,只能哄劝着道:“你不要同他计较。”
看颜怀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,他便偏过脸去,吹熄烛火。
“时候不早,们也歇下吧。前去北荒路途遥远,少不得又要有桩接着桩麻烦,日后怕是睡不成安稳觉。”
他合衣躺在床上,不消片刻就感觉到颜怀舟也轻手轻脚地爬上来。许是最近他被颜怀舟缠得没有法子,也渐渐习惯他睡在身边,竟条件反射往里面靠靠,给他留出个位子。
不知为何,钟凌今日毫无睡意,但他也没有再出声,只静静地闭着眼睛假寐。过会儿,就听见颜怀舟小声唤他:“阿凌,你睡着吗?”
钟凌顿顿,道:“还没有。怎?”
颜怀舟好像叹口气。
“对你从来都没有秘密,可是阿凌…你却总有很多事情都瞒着。”
钟凌颗心倏然提起:“瞒你什?”
黑暗中,颜怀舟语气沮丧而低落:“你父亲要去找妖族万年灵根来替你疗伤。你这次是不是伤得很重,伤到心脉?”
钟凌闻言,悄悄舒口气:“还好,也没有很重。”
颜怀舟朝他靠得近些,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贴在他胸口。纵使隔着衣衫,钟凌也能感受到他手心温度灼热而滚烫。
“怪不得你这几天总是脸色发白,是不是伤在这里?”
钟凌道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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