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将白,日头透过天际乌沉沉云彩,泛起丝预示着破晓淡青色晕影,颜怀舟便在此时睁开眼睛。
钟凌被他点睡穴,还正将脑袋拱在他手臂上,兀自睡得香甜。他轻手轻脚地将钟凌打横抱下屋顶,安置在小屋中床上。
在钟凌醒来之前,颜怀舟已经为他掖好被角,又悄悄吻吻他发梢,缓步走出房门。
他毫不迟疑,出院子便直奔清心苑而去,几个起落后,已经站在清心苑门口。
然而,清心苑中空无人,那晚消散墨舒河并未再次出现,颜怀舟在苑中仔细搜寻,终于找到块还残留着墨舒河灵力符石碎片。他捏着那块碎片沉思良久,将它贴身收在怀里,重新回到玉鸾宫中那条人来人往大道上。
在这条道路上,他又见到那些熟悉面孔。
——常与他打架宫中弟子,对他怒目而视承训堂长老,早已在仙魔大战中死去美丽师姐。他们面目清晰,表情生动,却和他前几日所见到模样,没有半分差别。
他朝其中人走去,自背后抽出逍遥刀劈下。但那人竟像是压根就不曾看到他似,没有任何多余动作,也未做丝毫反抗,无声无息在刀锋之下化作团轻烟散去。
连三个,皆是如此。颜怀舟发觉件奇怪事情——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宫中子弟,不仅被他斩杀这些人没有反应,周遭其余人也都无动于衷!
原本模糊不清猜测自脑海中串联,颜怀舟如醍醐灌顶,茅塞顿开,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钟凌与墨舒河样与他交流,只是些毫无意识低级傀儡!
既已开悟,他更是不再犹豫,将全身灵力尽皆倾注于逍遥刀之上,低喝:“——破!”
随着这道低喝,以他为圆心四周猛然涌起狂,bao飓风,漆黑刀锋带着毁天灭地之势,摧枯拉朽横劈向虚空,自虚空中扭转出个巨大旋流。
星火四溅,眼前虚幻时空被他这全力击撕出道可怖裂痕,颜怀舟见有转机,不假思索地朝着裂痕疾冲而去,但就在此时,裂痕中陡然现出道人影。
那道人影当空朝他跃下,焦急道:“——挽风!”
正是钟凌。
颜怀舟动作顿,愕然之下,胸口大石骤然落地,迎上前去欣然道:“阿凌?!你怎会在这里!”
那道裂痕顷刻间又隐去,钟凌落地站稳身形,也朝他欣喜道:“太好,就知道总能寻得到你!”
……
玉鸾宫中央大道已被这击彻底毁去,消散无踪,只化作片空茫。两人离开此地,在幻境中另寻处亭阁坐,颜怀舟按捺不下满心疑惑,追问道:“阿凌,这些天你身在何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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