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这
想
，但编好谎话到
嘴边，骨子里却有
股很没来由本能拼死命拦着他不让他往外说。
他总有种预感。如果在这里说谎，那他会后悔辈子。
站在小姑娘审判人似目光里，邵舫这种感觉愈发强烈。
他沉默好久，内心里也犹豫很久。
最终，他垂垂眸，看向地上个黄鸭子玩偶。
“
有个妹妹。”他轻轻说，“有血缘关系，是表妹……亲戚家。”
“外婆家是乡下，她家里父母跟外婆在起住，小时候父母忙，也住在外婆家，在那个乡下上学，所以就跟她起长大。”
“……们小时候很疯，什都玩过。二年级时候，下完雨就出去甩泥巴玩，把家里人气得半死。那里有个大下坡，有次下完雪，就从家里偷偷拿块板子出来，领着她去那儿疯天。”
“后来板子摔两半，才领着她回家。”
邵舫边说着，边抿抿嘴。似乎是想到当年事，他眼里忽然泛起几分落寞。
他说：“上初中时候，爸妈把接走去市里上学，说是乡下教育不行。”
“后来，隔两三个月就会去看她次，她看起来也还行。那个乡下没有高中，所以上完初中以后，她就去另个市。她比小岁，所以她上高中那年，都高二。”
“高中大家都很忙，那年见她见得很少，年里……大概也就三四次吧。”
邵舫说：“学校是个重点高中，高二下半年开始就很忙，高三整个全封闭，手机也上交，跟外界断联系，整年都没见过她。”
“高二那年暑假只放个来月。最后最后，领着她出去玩。”
“……那是最后次见她。”
邵舫说。
他记起高考结束后，他兴冲冲地给自己表舅打电话，问她在哪，说自己明天要过去找她玩。
但他第二天过去，却被他们领到坟地里，站在石头墓碑跟前。
墓碑上刻着她姓名。
那天风不大，很热，但邵舫却觉得冷得快死。
“她死。”
邵舫说：“是z.sha。”
“说是有天在学校上晚自习时候，突然就站起来冲到窗边去，拉开窗户就跳下去……点儿没犹豫。”
“……谁都没反应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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