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,这才终于从派出所里出来。
他们站在派出所门口时,发现夕阳已然渐渐西沉而下,遍地都洒满落日余晖。
柳煦站在这落日余晖里,叹口气。
沈安行站在他身侧,冷然开口:“人情还完。”
说完这话,他背着包就走下阶梯。
柳煦怔,然后才慢步反应过来,他是在说这次打架还是上次住院人情。
眼看沈安行要走,柳煦连忙叫他声:“等等!”
沈安行身形顿,回回头。
柳煦问他:“你去哪儿啊?”
“回家。”
回答完这句话后,沈安行就又转头回去,接着往家走。
“诶不是,这急着回家啊?”
柳煦见状,也连忙背好书包,嗒嗒跑下阶梯,追上沈安行,道:“别这着急啊,你帮打架,得请你点什啊?”
“不需要。”
沈安行对他冷漠非常,言简意赅又回答完这句话后,就接着疾如西风往前走,似乎很着急回家样子。
看起来是这样,可柳煦却莫名感觉他不是着急回家,是着急摆脱柳煦。
像是为印证沈安行是真想摆脱他般,柳煦心里刚有这个猜想,沈安行就又冷冰冰道句:“别跟过来。”
柳煦被说得怔,当即停在原地。
沈安行声不吭,接着向前走去。
柳煦这才明白——沈安行是真,想要摆脱他。
柳煦看着他快速地步步往前走,时无言。
沈安行从来不穿外套,即使是十二月这种寒冬腊月里,他也只有身单薄校服。
所以,纵使黄昏残阳暖光将整片大地都照得暖融融,沈安行背影看起来也单薄得十分凄凉。
柳煦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。
他看着沈安行背影,想起阮风说那些话。
阮风被沈安行拦着,没能把事情说出来,但柳煦人聪明,阮风透露出来信息已经足够他意会。
骂他“婊子生”,“赔钱货”,都是沈安行他爸。
沈安行日子过得比柳煦想象还糟。
这多天来,沈安行无数次挂彩来上学时,被柳煦问起,他也只是轻飘飘说声“被打”,甚至能够表情很平和对他说,“只是被扇个耳光而已”,“只是被踹出来而已”,“只是被拿着擀面杖打而已”……
他说轻飘飘又表情平静,搞得柳煦心里恍惚,也忍不住被感染到,更忍不住想,那或许是自己想多,或许沈安行过得也没那糟。
但今天这事儿出,柳煦才发觉,他并没有想多。
沈安行真过得很不好。正因为他过得太不好,才总想给自己争点面子。
他日子过得太苦,每天躺在臭水沟里不见天日,所以,他想尽可能,给自己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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