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到,第节课上到半时他才姗姗来迟。
那时,沈安行脸上就挂上彩。
他嘴角边上像是被谁打拳似红肿起来,脸上也不知被什东西划到,留下条不短口子。
柳煦看得触目惊心,但班里所有人,甚至包括当时在讲课科任老师,都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到见怪不怪。
没有个人问他怎。
柳煦好奇又害怕,就在午休跟着同学去吃饭时候,问沈安行事。
同学说:“啊,你说你同桌啊?他经常那样啊,脸上挂着彩就来,个月大概四五次吧?频率也不算太高,但是大家都习惯。问他他也不说,估计是校外打架打吧?”
“你今天看到还算好嘞,好像是今年三月份……放清明之后那阵吧?他开学来,左边眼睛就不知道怎搞,全都肿起来,又青又紫吓死人。老李问他怎,他说是打架打。老李问他跟谁打?他说跟自己亲戚。”
柳煦知道老李,那是他们班主任,个教语文慈眉善目小老头。
“哎也记得也记得,老李当时吓得够呛,第节课也不上,硬拉着他带着去看校医,然后让他回家待两天,他死活不回去呢,给他假他还不要,你说他是不是有病?”
“没准真是亲戚打呢。”另个人嘻嘻哈哈道,“指不定那亲戚就住他家里,他又打不过,看又心烦,那不是肯定不乐意回去?”
“也是。”说话人笑两声,又对柳煦说,“总之,你离他远点儿啊,那人不好惹,这种脸上挂彩人啊,肯定天天在学校外头打架。”
柳煦当时初来乍到,听得茫然,但悄悄地把“离他远点”这个告诫记在心里。
如今想来,他们说“清明节开学之后”这次,恐怕也是沈安行他爸他妈揍。而他大冬天身上连件衣服都不加,恐怕也是……
柳煦想到此处,就忍不住抿抿嘴,浑身都替沈安行冷起来。
无疑,这个人日子过得不好。
柳煦突然就有点可怜起他来。
沉默半晌之后,他就在片吵吵嚷嚷之中开口说道:“好,别说。”
这里面吵嚷最主力军就是王姨。柳煦发话,王姨就停下来。
然后,王姨就怒目瞪他眼:“不行!!”
柳煦:“…………”
“今天定要替他爸他妈教育教育他什叫知恩图报!!”
王姨气不行,撸两把袖子就要接着骂,但还没等骂出声,柳煦就连忙打住:“你行你!!用不着你费心教育啊姨,你先回去等行不行?跟他说两句!”
王姨:“——”
柳煦也不听她多说,快步走到她那边去,不由分说就把她和沈安行拉开,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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