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跟着碎落
地，露出眼底深处
恐惧。
柳煦握着钢笔那只手迟迟不落，甚至开始发抖起来。
他在害怕着什
。
这是场离婚诉讼，要由原告来讲述双方之间情况以及感情史以及发生过冲突种种，原告律师要费口舌很多。
柳煦听到陈黎野在说些什，可他却听得模模糊糊，根本就听不清楚。
四周切都像是与世隔绝。
……沈安行会复活回来。
他在心里喃喃道，可却再也找不回丝毫开心。
会有这好事吗。
他记起当年那个残酷生日，忍不住如此问自己。
会有这好事吗，人死能够复生吗？
……沈安行已经死啊。
他就死在他面前，浑身是血，满心不甘……
……
就这沉默很久之后，柳煦才终于慢慢呼吸发颤落下笔去，微微颤着手，写下最后个，他刚刚意识到“疑点”。
第七——
离开地狱后，沈安行会再离开
吗。
是。
柳煦必须承认，这是个有可能假设。
如果某天，他们离开地狱，沈安行不必再做守夜人话……那是不是有可能是说，作为个无法轮回守夜人，脱离地狱沈安行就拥有轮回转生资格而已？
虽然陈黎野是个活生生例子，谢未弦存在也能告诉他，守夜人过关之后奖励就是能够重新复生成人，可他不知道谢未弦情况，沈安行也是情况特殊守夜人，万……是有这种可能呢？
沈安行是不是并不能死而复生，而是会去轮回转世？
是不是到时候，他就要又次和沈安行说再见？
柳煦想到他最不愿意想事，写下这行字之后，他手上钢笔就立刻啪嗒声掉到桌子上，咕噜噜滚到旁边去。
他低着头，感觉鼻子发酸起来。
他不想再想。
他从来不想和沈安行说再见。
他嘴唇微微抖起来，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。而另只放在桌子底下手似乎被他不甘所感染，下意识就握成拳，阵阵用力得发抖。
就这样默片刻后，他就忽咬牙，又抓起桌子上滚到边去钢笔，恶狠狠划掉第七条。
柳煦心里阴霾却并未因为第七条消失而放晴。他低着头抓着钢笔，看着那条被他划得全黑“第七条”。
他划线太细太密，看久之后，他就感觉自己像是在慢慢掉进个深渊里。
没人注意到他，每个人都以为他只是在做对方律师口述笔记。
他就这样直往下掉，毫无止境，看不到头。
*
沈安行低头揪着自己衣领，看看自己身上。
守夜人自愈能力还是很可观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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