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看起来更加破败。
街道中间老客栈还开着,挂着酒幡子和灯笼木柱上,垂下根绳索,个年轻人浑身是血,被绳索拴着脖子吊在上面,脚尖依旧往下滴着鲜血,在雪面染出摊乌红痕迹,已经结冰碴。
钟离玖玖顿住脚步,认出那个被吊在木柱上年轻人,是前几天给她送消息李霖。
客栈掌柜刘武,还躺在屋檐下躺椅上,不过如今模样,比被吊死徒弟好不多少。脚踝、右手腕都在滴血,明显是被挑手脚筋,双目紧闭眼角滑下血痕,耳朵、嘴角同样渗出血迹,恐怕是被刺瞎耳目割舌头,只留只左手端着紫砂壶,从动作来看并没有死。
“这……”
钟离玖玖心里发怵,虽然行走江湖见多死人,还是被这惨无人道场景惊到,刺瞎耳目、割舌头、挑断手脚筋,远比直接把人杀狠毒,那感觉光是想象便让人不寒而粟。
许不令眉头紧蹙,同样有点吃惊,他过来也准备杀人,不过没有这般报复心思,把客栈掌柜伙计弄成这般模样,不像是报复,更像是种惩戒,或者对外宣示。
许不令牵着马走到客栈前面,抬头打量眼柱子上尸体,千疮百孔,不知死前遭受何等折磨。转眼看向屋檐下,刘武确实没死,不过耳目都失去感知,没有任何反应。
客栈大门里面,烧着个火盆,个年轻伙计坐在门口烤火。许不令稍微打量,认出这年轻伙计,竟然是黄口镇悦来客栈,经常陪着掌柜烤火聊天那个店小二。
店小二瞧见许不令和钟离玖玖,忙从身侧端起个木制托盘,里面放着盘银子,走出大门来到二人之前,和颜悦色:
“实在亏待姑娘,此事是幽州江湖出颗老鼠屎,道上叔伯们已经清理门户,以后小接手这范阳郡城,这些银子是刘武掏赔偿,家掌柜也掏些。姑娘消息,是学徒李霖自作主张卖给雁栖山庄,刘武在幽州扎根四十年,未曾坏过次规矩,还望姑娘宽宏大量,就此事。”
许不令听见这话,明白意思。
钟离玖玖消息,是刘武学徒私自卖给雁栖山庄,幽州当地消息贩子,已经收到消息,过来清理门户,安排悦来客栈徒弟过来接手。
干他们这行,许不令稍微解过,便如同长安城陈四爷,卖雇主消息,按规矩要死全家,因此宁可和狼卫起冲突,也要和仁义堂内谈事儿江湖人通风报信。
钟离玖玖被卖,会让整个幽州消息贩子都失去信任,肯定得将坏规矩满门杀绝公之于众,才能让来往江湖人放心找他们办事。不过出错不是刘武,刘武在幽州混迹多年也有些辈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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