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桃花林。
身着白色书生袍贾易,脸上带着几分风烛残年老态,手指轻轻抚过画卷,出神良久,声轻叹幽幽响起:
“小姐,你不该入宫……”
踏踏——
脚步从院落外响起,从文曲苑折返宋玉,关上院门,重新在茶舍内坐下。
小炉上茶壶冒出白雾,院落里只有‘噗噗’轻响。
贾易凝视画卷许久,才转过身走进茶舍,拿起已经微凉茶杯抿口:
“当年崔家想送小姐入宫当皇后,小姐不愿,王爷曾给小姐寄过书信,说不会选小姐……已经食言次,为何信你?”
宋玉看着眼前茶壶,摇头轻轻叹声:
“小婉说不想当皇后,连皇位都没要,还不够?”
贾易摇摇头,声音平淡:“食言便是食言,你当时承诺不会选崔家小姐当皇后,小姐还把你当朋友直很感激你,说过等你就藩幽州,带你去看桃花……你以为在这里种上片桃花林,整日与画像为伴,小姐便能被你打动?小姐在宫里积虑成疾病死,都不想见你面……”
宋玉抬起手来,制止贾易话语,眼中带着几分哀色,声音却硬几分:
“宋玉从未食言,当年放弃皇位也要去幽州当个闲散王爷,只是为承诺句话……但没想到,有些事情,坐在那张龙椅上要好办多,而放弃,便只能听命于人,并非不想履约,而是不能……
……当时千辛万苦说服宗室选唐家小姐,唐家小姐却逃婚,崔家乘势而上把小婉送进宫,迎亲使已经到幽州,皇兄顺势便接下,能如何?”
贾易眼神淡漠:“那你现在想用这条命做什?拿回你皇位?”
宋玉倒杯茶,看着茶杯中旋转茶叶:“皇位,从不放在眼里……小婉死是罪在皇兄和崔家,你想给小婉报仇,也想,但仅凭你报不,得需要把刀。”
贾易轻轻哼声:“事成之后,你下去给小姐赔罪?”
宋玉手指转着茶杯,淡然道:“事成之后,自会把皇位传于皇兄儿子,当年没要那张椅子,现在也不会要。”
“为什选许不令?”
“许家驻守千阳关,自千阳关至长安不过三百里,西凉铁骑三天既能兵临城下,是宋氏心腹大患。皇兄以锁龙蛊毒杀许不令绝后患,可惜失败成僵局。许不令尚有战之力,只要他动手,即可以谋逆之罪削许家兵权,也算是给宋氏求份安慰。”
贾易端起茶杯抿口:“圣上城府常人难测,暗杀个许不令也会失败?”
宋玉抬起头来,沉声道:“事实便是如此,不过证据已经被皇兄毁,需要你用条命让许不令相信,当年狼卫从宫里取走锁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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