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。
朝中百官听说皇帝都睡草垫,哪还敢垫棉被皮毛,也纷纷换上草垫,每家或多或少都捐赠些棉被和动物皮毛出来。
萧彧伸手摸摸睡在他和裴凛之之间阿平,这几日天冷,阿平都是跟着他们起睡。
“今晚真冷啊,觉得要下雪。”
裴凛之胳膊伸过去,摸摸萧彧身上:“你身上有点凉,睡过来,给你暖暖。将阿平抱到里边去。”
“还是算吧,别把阿平冻着。”萧彧虽然贪恋裴凛之温暖怀抱,但还是不舍得让阿平受冻。
裴凛之不由分说,便起来将已经熟睡阿平放到最里侧:“搂着你,你搂着他,冻不着。”
下刻,萧彧便被搂进个暖烘烘怀里,冰冷双足也被裴凛之夹在腿间。他微笑起来,将阿平搂在怀里,前后都是暖炉,身上别提多暖和。最幸福莫过于此。
第二日醒来,萧彧睁开眼,裴凛之已经不见,怀里小暖炉也醒,正在被窝里拱来拱去,没有起床,扭头见他醒,小家伙高兴起来:“爹爹醒!”
“阿平早。”萧彧在他肉乎乎脸蛋上亲口。
吉海声音在门外响起来:“陛下,下雪。”声音有点难掩激动。
“啊?下雪?大不大?”萧彧个激灵坐起来,他印象中,广东除最北边山区,别地区是从来不下雪,没想到竟给他碰上。
“不小,地面上都白。”吉海也是平生第次看到雪,觉得特别新鲜神奇。
萧彧赶紧穿上衣服,套上皮袄,再给阿平穿上棉衣,父子俩火速起床出门看雪。打开门,嗬!满眼白,院子里落层薄薄雪,房顶上雪更厚些,全都白。
阿平兴奋地喊:“哇,好多盐!”
萧彧笑:“傻孩子,不是盐,是雪。”他难掩兴奋地走到院子里,蹲下去,在地上扫起团雪,在手心里团团,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到雪,上辈子记忆中也没几次下雪印象。
阿平也好奇地过来:“爹爹,雪是什样?”
“你试试就知道。”萧彧说。
阿平蹲下去抓些:“凉,真好玩!”
这时前院传来嘻嘻哈哈声响,是家中少年们在嬉闹,他们也是群从未见过雪少年。阿平闻声跑出去,大家在前边院子里打雪仗,吵吵嚷嚷,兴奋得不行,小家伙也加入进去。
裴凛之从外面回来,头上有点湿,还冒着热气,看样子是刚练完功回来,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。
裴凛之看着萧彧像个孩子样在雪地里慢慢走,留下串浅浅脚印,看得出来,他是很喜欢,看来叫大家给他留下这院雪是对。
萧彧抬头看着他:“凛之,下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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