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往常样,皇上仍在清心居召曲沉舟过去卜卦。
宫中行走坐卧都有规矩,他走得板眼,却步伐很慢,见领路管事公公回头,似有催促之意,歉然道:“石公公,抱歉,陈嬷嬷管得严格。”
他声音温和小心,像随时可能受到惊吓小兽,看得石公公也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曲司天在宫里时间还短,学不来规矩也是情有可原。皇上又对您恩宠有加,曲司天不必拘着这多。”
像是没听到这话里怂恿他放肆意思,曲沉舟仔细地数着步子,没走多远便累得站站。
“石公公,”他谨慎地轻声问:“之前那些司天官……都去哪里?”
石公公笑着看他半晌,才说:“曲司天不用怕,既然有皇上给您撑腰,您也断不会像他们样,死无全尸。”
曲沉舟不再说话,看看时辰,不敢再耽搁,路赶往清心居。
屋里安静,于德喜侍立在侧,正伺候虞帝看着信笺。
不用抬头看过去,他也知道,那是前几日给娘娘们卜卦花草笺,式两份,是他亲笔书写,份在娘娘们手里,份送到皇上这里。
曲沉舟垂手站在珠帘边,听着花草笺被轻轻翻动声音,过许久才有声招呼。
“过来。”
他轻手轻脚过去,在阶前跪下。
虞帝这才抬眼看,笑道:“叫你过来看笺呢,怎这动不动就跪毛病还改不过来?亏得陈嬷嬷说你规矩学得快。”
“是。”曲沉舟站起身:“臣谨记。”
这些日子,虞帝也知道他谨慎话少习惯,见多这个年纪毛毛躁躁孩子,倒是喜欢这般聪明,知道什时候安静闭嘴。
“清如卦,‘云遮月’是什意思?”
“皇上恕罪,”曲沉舟声音轻轻:“臣想不出什头绪。”
“这卦时间倒巧,应在孩子身上。清如虽不说什,朕能看出她担心又委屈,连着传太医过去,也是吓到她。”
“臣……臣稍后就去娘娘宫中请罪……”
虞帝摆手:“哪就怪到你头上?如果真是有个什万,你这算提前示警,清如倒还该谢你。”
“臣不敢……”
虞帝看着他,又拾起份,掸掸花草笺,似笑非笑:“三月桃离枝,沉舟啊。”
曲沉舟忙挺直身体,拱手道:“皇上吩咐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明妃儿子,是哪个?”
“是……齐王爷。”
虞帝点头:“朕这久都没琢磨明白事,倒是让你给拿主意,你好大胆子。”
曲沉舟双膝软,嗵地重跪倒在阶下,额头紧紧贴在手背上,止不住地微微打颤。
“皇上饶命……皇上饶命……”
“嗯?”虞帝放下信笺,俯视着他:“你为什求朕饶命?可知你身犯何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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