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只有偶尔劈开天空
闪电亮起，将柳重明影子从门口
直拖到床边。
他站
片刻，才慢慢在身后关上门，点燃烛火。
床上人仍然像他离开时候那样，手脚都被牢牢捆在床上，对他到来毫无反应，不知是不是已然晕厥过去。
也许是在疼痛中挣扎得太厉害，身下也满是血颜色，被床褥中吸饱水晕开，向四周染出片红色，仿佛铺出两扇色泽诡异翅膀。
那人像是被束缚在网中蝴蝶，脆弱而无助。
如果把人就这样放着不管，过不几天，被水浸泡过伤口就会开始变得恶臭腐烂，即使能侥幸保住条命，整个人也废。
柳重明气冲冲离去时，本来是这样打算，如今却不知道为什
，自己又忍不住踏进这扇门，站在床边怔怔看很久。
那个梦境……真是巫蛊之术吗？
折磨死这个小怪物，是不是就从此高枕无忧？
可梦境真实得像是触手可及，他不甘心就这样草草翻过，蒙着眼睛做人从来不是他处事原则。
他想知道，为什会做那样古怪又真实梦。
梦里“他”究竟是谁，“他”究竟经历什事，那个乖巧羞涩人又是谁？
如果是巫蛊之术，那这场梦终点究竟想引着他去向哪里？
真是他对那罕见瞳色过于诧异执着，才屡屡在梦中见到那双妖瞳吗？
他手指不由自主地伸过去，隔着层黑布，点在那双眼睛上。
不知是闷雷炸响缘故，还是阴雨天气里带动全身伤口发作，曲沉舟身体在微微颤抖，像是想要挣扎，却使不出丝力气，只能用力地仰着头，被堵死嘴中逸出断断续续痛音。
柳重明只当他要对自己讨饶，可在床边站会儿，看着他嘴唇白得几乎没血色，两颊却染着片潮红，身体始终打着颤，才意识到什。
指尖摸摸滚烫额头，飞快地挑开蒙眼布，看到曲沉舟紧闭着双眼，仿佛被噩梦魇住，痛苦地紧蹙眉头。
可想着昨天吃过哑巴亏，他恨恨地转身就走，在门口处又转个弯回来——敢胆大包天犯他忌讳，就这在昏迷中死，岂不是太便宜！
他拔去曲沉舟口中塞麻布，就要去解开手腕上绑缚，却在俯身过去时听到如呓语般呜咽声。
“重明……”
又是这样低语，仿佛在这瞬间与那个羞于启齿梦境突然重叠。
柳重明觉得心口仿佛被人浇瓢滚油样。
这次他完全能确定，在潘赫门前救下这小怪物时候，那个蜷缩在怀里意识不清小少年，就是发出这样轻唤。
与平日里看到平静疏离完全不同，昏迷中人不自觉地剥去层层坚硬外壳，只剩下藏在最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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