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世子,不入仕并不意味着他能跟这些人脱开关系。
这个潘赫是于公公收几个干儿子之,把年纪还认个干爹,当真是不要脸,可于公公又是皇上身边最亲近贴身大太监。
有些人情到底还是应该卖卖。
柳重明笑下,在潘赫名字上圈笔。
这位潘公公最近可是在京城出名,连他们几个起吃酒时候都在说,潘赫不光被那个小怪物用卜骨砸在脸上,还当胸踩脚。
想必潘赫那时候表情定精彩得很。
他忍不住想起那个蜷缩着躺在地上小少年,想着那双明亮又平静绝美眼瞳。
石岩之前明明说那孩子胆小得很,怎会突然变得这胆大妄为。
难不成真疯?
在扔出手中卜骨时候,曲沉舟就知道,自己活不。
他双手被捆在身后,套在颈间绳子吊着脖子,让他只能拼命地踮起脚尖。
虽然重活次,这世上让他留恋东西却不多,连重明也已经见过眼,本该无惧生死,可求生本能仍让他次次地勉强站直身体,从勒在颈间绳索中偷口艰难呼吸。
恍惚之中,像是还陷在没日没夜暗牢中,被人塞在站枷里,没有止境地熬刑。
可柳重明要他活着,潘赫想要他死。
又次打伤潘赫脸,本也没打算再活着。贱籍之人性命,不过是别人点脸面而已。
从前也恨过也怨过,恨爹娘既然不要自己,为什还要把他生出来,恨所有不公,可挣扎到最后,他已经什力气都没有。
度觉得,只要能活着就可以。
唯惦念那份温暖,曾经那样用尽全力地在后面推着他,让他终于学会昂首挺胸地站在人前。可那个人消失后,他便真变成石头做人。
像外人说他样,冷血冷心。
经历世颠簸,生也好,死也好,对他来说都无所谓。
曲沉舟觉得周围仿佛茫茫片,不知怎,他只想起四个字:忘川难渡。
难道自己是连忘川都过不去人吗?
记得很久以前,为他取名那人曾说,他本不是属于这里,就像天上星辰落在凡间。
如果真是这样,他来人间究竟是为什呢?
颈间绳索又向上提下,守在旁人像是玩够,想着早点交差,开始不耐烦他垂死挣扎,脚踢在他脚踝上。
隐约里又像是有层层围观路人在起哄,要他快点去死。
他踉跄下,脚尖离地,喉间微薄空气忽然被掐断,恐怖窒息瞬间填满全身,只能扬起脖颈,贪婪地呼吸着。
像是濒死之际又飞离那具身体,整个人漂浮在冰水里,冷得发抖,忽东忽西,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。
在这沉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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