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
生无愧，未徇私半分……对不起良心。”
老人
声音已经衰竭
，眼睛也只能直直地注视着床上方，连丝丝转动眼珠都做不到。
火盆里炭火烧得噼里啪啦直响，林昆跪在老师塌旁，唇抿得死紧，牢牢地握着垂死老人手。
“
出师时，老师告诉想要救人，就得自己下到泥水里……”
韩御史肺喘得像个破掉风箱，喉咙里话已全然糊。他挣扎着出声：“枕风啊……老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……老师不强求你做坏人。做让你不痛快事。你……只要莫叫自己过得太苦，老师便放心。”
林昆冰凉如冷白玉般脸上头次显出种难以描述破裂，他神色惊悸而哀伤，像脆弱到极致冰。他身体在极轻微颤抖，口中遍又遍低声说着：
“对不起……老师，对不起……”
如果没有选择那女子和年老劳工，如果向兄长求请……
您是否还会因为锥心丧妻丧子之痛，如此早早离去？
“……不怪你。”
韩御史极轻微地闭闭眼，摇头：“好孩子，老师从来没有怪过你。但是这条路，你要自己走……”
他眼瞳就像就将即将熄灭灯烛，摇摇欲坠地挣扎着。御史大夫最后次竭力抬起手，轻轻拂过林昆面颊和乌发，喃喃：
“老师不中用……盛泱清明与良知，交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莫要叫自己太难过。”
干枯温暖手自他头顶拂过，挂林昆头发下，接着，便如脱力风筝那般直直坠落下来，划过空气，再无生机地掉在锦被上。
林昆惊声：“老师——！！”
御使大夫永远地闭上眼。
这是云华二十年，隆冬。
新岁很快就要到，但是林昆老师没有等到开春那天。
他将林昆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……也孤零零地留在朝堂上。
那之后，朝廷中最后块未落入黑暗之中地方——御史台，也随着韩尚离世彻底沦陷。
莫必欢在安王爷支持下走上御史长史位置，整个庙堂成为安王爷言堂，在沉宴登基之前，盛泱甚至半年无君王上朝也无人稀奇。
这个国度，已经塌糊涂。
两年后，朱雀大道。
“快快快，交出钱来！”
“你呢，还想跑！——嘿，你不会不知道这是要交给谁钱罢？”
“老婆子，哭什
哭，莫叫军爷生烦！——”
队配着武器和铠甲城内守兵挨家挨户地敲着门，有人朝窗外看过眼，瑟瑟缩缩躲在桌下。门被敲“哐哐”作响也不敢发出声音。
那守军便直接踢踹，将大门连门板切卸，直进来强抢。
看见什值钱东西便带走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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