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淮没有走出太远,府邸中就已经灯火连天。
无数下人点着灯笼,四处寻找,甚至放训犬和狼狗,扑在草丛中四处闻气味。
奴仆丫鬟们惊慌失措,进进出出。连马厩里马也被火把惊动,躁动嘶鸣起来。
镇国公府人办事极有效率,毕竟是上过战场将军府第,西淮走过门槛,看到等在门口银止川时候,甚至笑下,淡淡说道:
“七公子,有缘。”
然而银止川没有笑,他不像西淮那样神情平静。年轻少将军站在门前,冷冷地抱着臂,看向西淮说:
“真是低估你想要离开这里决心啊。”
西淮仍然是淡淡,只仰头望下孔雀蓝幕布样夜空,回答说:
“人总有失——就像也时常想不到,有这背运样。”
“花辞树究竟有什好——!!”
银止川忍无可忍,终于爆发出来:“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!!”
他身边原本还放着个木提格,但银止川突然狠狠地抬脚踹那木提格下,格内装着软粥糕点登时都撒出来,滚得满地都是。
——这本是银止川挑整晚,别别扭扭决定去看看西淮时带点心。
此刻却无辜受难。
西淮注视着那粘稠可口粥品,微微地笑下。
“他们告诉你是父兄弃城逃走,你就相信。”
银止川怒喝:“可你为什宁可相信他们,却不相信?……西淮,你有想过吗?在你心里,是不是就像个傻子样,随便你说什都会相信,能被你任意利用,好骗不得!?”
“……”
白衣人注视着他,极轻地叹口气。
他似是满腹言语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只低低地轻声道:“何必呢。银止川……而今说什,你也都不会再相信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要问答案?”
就如他此刻说自己离开,是要去花辞树那里为他寻来解药样,银止川恐怕是也绝不会信吧?
既然如此,又何必徒劳地去解释呢?
银止川喉咙微微滚动,沉默中,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。
许久后,银止川轻轻笑。
“总是对你抱有希望。”
他说,声音低哑:“觉得你和那些杀人如麻手头沾血上京人不样。但是……真是愚蠢啊,个隐忍十余年只为复仇人,怎可能纯善柔弱,心地温和?”
西淮眼睫轻颤下,银止川接着说道:“现在仔细想想,望亭宴上莫氏父子无妄之灾,珍品展后沉宴对世家贵族打压,乃至国祭大典上离奇占卜结果,其实每桩事背后都有你影子……”
“可当时竟没有发现,甚至没有丝毫怀疑过你,”
西淮攥紧拳,默然地等着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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