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与你遇见”出口时,他还是缄默很久。
好在雨很大,西淮身上早就湿透,面颊上也早是雨水,银止川看不见他在某个瞬间滚下泪珠。只听西淮哑声很缓说:
“好。”
曾经错身巷里亲吻,月光下绮耳草,连片战火下场秋千,那都是很好很珍贵记忆。但世界上美好珍贵切,都终究抵不过时间。
西淮和银止川在雨中彼此沉默很久,就在背后侍从们都要忍不住腿麻想活动活动时候,银止川才说:
“你跟回去,西淮,下手很重,真动起手来,会碰疼你。”
——他已经不叫西淮“逐颜”。
然而西淮绝非是那种束手就擒性格,他虽然是读书写词书生,却曾被当做刺探情报细作培养。实打实功夫没有,但是遇到危险,怎从敌方手下逃命,花辞树还是教过他。
“那你来捉吧。”
西淮轻轻地说。
而后不知他从衣袖中抖出什,“嗞”得声,什东西掉到积水中,那积水竟仿佛瞬间沸腾起来般,“咕咕”地呼起泡泡,同时释放出股极其难闻腥臭气味。
近处所有侍从都被熏得闭起眼,痛苦地不住咳嗽,同时喉咙也好像遭受烈火焚烧起来般。
西淮迅速向后退去,从前没有发现,银止川这才意识到西淮似乎在足力和轻功这块似乎是有定基础。
他退得很快,只眨眼间,就几乎退去数十丈远。
然而在所有人掩面痛咳时候,只有个人竟然不管不顾地追上去——
银止川直接跨过那些变异腥臭水质,甚至连经过时袍角上溅上些也毫不顾忌。
很难让他形容出那刻他究竟是为镇国公府而去追上西淮,还是为自己。让这个曾经给他救赎,又无情转身离去人留下来,似乎是银止川脑内第个念头。
他很快追上西淮——不使绊子情况下,西淮根本逃不过他。
“噗”得声,两个人同时滚入雨水中,银止川将西淮按倒在地。
因为惯势,落地之后,他们还相拥着在地上滚数圈。
那种在自然惯性下翻滚让他们越拥越紧,几乎有个刹那间,西淮有种仿佛他们又回到决裂之前那种亲密错觉。
……连银止川胸腔中心脏跳动,隔着薄薄衣衫,他都听得到。
最后停下来时,是个银止川牢牢压制住西淮姿势。
他在西淮上方,气喘吁吁,不知是不是因为吸入大量变异气体缘故,银止川还有些咳嗽。
他手肘撑起,却并不看向西淮,直到那闷闷咳嗽令银止川指缝都掬不住暗血,滴滴“哒哒”地落到西淮苍白脸颊上,他才挣扎着试图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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