翎自然没有将那枝白玉兰别在前襟上。
他把白色
清幽小花拾起，好好地放在
颗圆润干净石头上
。
逛到深夜，慕子翎原路走回，在客栈歇下。
这是他生命中倒数第二天。
第二日，秦绎还是没有来。
慕子翎只能再等他最后天。
他并不着急，但秦绎未免太慢些。
吃过早饭，慕子翎去茶楼。
还没有到初夏，江州今年莲蓬尚未出来。
慕子翎便去奇珍市，花高价买几只从别地运过来。坐在茶楼桌案边慢慢地剥。
阳光从放下卷帘里照进来，斑驳地落在他案面上。
慕子翎搁在上头手指伶仃而细长，每个骨节都漂亮分明，单只是瞧着这双手，就有种缠绵多情意思。慕子翎剥着剥着，有点走神。
如果来得及，他是想“再见”秦绎面。
只是不知道秦绎赶不赶得上。
从早上坐到下午，接近黄昏，才终于有些动静。
进城城门口处起很大骚动，似乎有队人马闯进来，发疯似挨个找人。
他们将街边每个人捉住，看他脸，不是，再换下个。
有人被吓着，要去报官。
慕子翎看着那些朝衙门跑去人，想，秦绎不应当闹出这
大动静。太张扬。
——但秦绎循着痕迹，当他终于发现慕子翎是要来江州时候，心里陡然升起种极其可怕感应。
哪里还顾忌得上什。
他似乎预感到即将发生事，怕自己来不及阻止。
在慕子翎走出那步之前，他豁出命也要将他拦下来。
慕子翎站在楼台上，远远地望着秦绎。
许久未见，他变得苍老许多。看上去好像有二十七八。
大抵是奔波千里缘故，面颊上有难以掩饰风霜和困顿，衣衫微皱，眼睛里满是血丝。
但放在人群里，依然打眼得很，看就不同于凡人，有种王孙贵族气质。
他始终和当初救慕子翎那个少年很像，有着当初十五岁时影子。
他那光彩夺目，矜贵非凡，和慕子翎见过每个云燕王族少年都不样。
借着这副好皮囊，将慕子翎诱入深渊。
慕子翎静静注视他半晌，此时接近傍晚。
夕阳余晖已经要散尽。
天空变得朦朦胧胧，有点蓝，但是又还未完全入夜。
将暗不暗，天边挂着轮弯弯新月。
秦绎沿来路找半条街，在某个瞬间，他却犹如心电感应般，骤然抬起头，往城内最高处酒楼望去——
那里二楼，站着个白色影子，直在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……慕子翎！！
那刻，秦绎心中无声地说出。
他几乎可以确认，那就是慕子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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