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绎就像个乖顺十余年孩子,朝叛逆起来,就是和过去束缚过他切三常五纲彻底决裂。
“孤从小就被教导着,什能做,什不能做。”
沿途休息中,秦绎坐在草地上,捻着根枯枝,低哑说。
“孤是嫡太子,于理,当为众王子表率;于情,孤没有母后庇护,想要得到父王青睐,保住这太子之位,只有靠自己争取。”
这些都是熟悉秦绎近臣心中知晓。
此次陪秦绎出来随从名叫长墨,是从秦绎少年时就伴他身边人。在所有人都阻挠秦绎出赤枫关时候,只有他默默相随。
“但是孤得到什?”
秦绎问:“孤得到是永失所爱,江山万里孤寡无疆,深夜里闭上眼,就是噩梦缠身。”
长墨默默给秦绎递草枝,秦绎接过后熟稔地编起来。
“为这些纲纪伦常,错过慕子翎是孤做过最蠢事情。”
秦绎说:“孤不会再错下去。所谓千古君王,平定乱世,但为什定要是孤呢?孤累,梁成有那多宗室子弟,总有等不及要来接替人。”
“……但是王上是良君。”
长墨低着头小声说:“能得王上这样君王,是梁成百姓之幸。”
“噢。”
秦绎淡淡笑笑:“是这样?可个人做好君王,就很难做个好父亲、好夫君、好情郎;想要做好情郎,好夫君,好父亲,就终究不能做个好君王。”
长墨默然望着他。
“你说孤这些年呕心沥血,殚精竭虑到底为什?”
秦绎低声说:“人生总有些时刻,让你突然觉得从前奋力追逐事是没有意义。”
他手中又编好个草蚂蚱,秦绎把它装进心口锦袋里,和之前沿路编好放在起,已经有好几只。
“好看吗。”
秦绎笑着说:“等到,这些都送给他。”
长墨说:“好看。”
但看着秦绎样子,他又心里升起种复杂情愫。
他记得从前还是众星捧月嫡太子时候秦绎,那时候秦绎有所有少年郎都会喜欢爱好。
他喜欢捉蛐蛐,看傀儡戏,收集来自中陆各地建筑木模。
但是后来功课越来越紧,几次被太傅抽查背书都未背好之后,秦绎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东西。
他直都知道自己想要是什,为那个目标,他也愿意放弃很多东西。
……这样秦绎,其实慕子翎很像。
他们都是活得如履薄冰人。
为得到自己追求事物,狠戾又决绝。
个在深宫之中,与杀人不见血明刀暗箭朝夕相伴;个为活下去,跌跌撞撞,兵行险路。
也许正因为他们都是同类人,才在当初江州第面,就如此见惊鸿,见难忘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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