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燕地处深林,是中陆最南之地。
因为贫瘠与风俗,他们鲜少有用得上油盏时候。
慕子翎身为王亲血脉,虽然也能分到几盏,但是对他来讲,整个云燕都好像浓得化不开长夜。
“你为何还活着?”
乌莲宫庭院内,几个和慕子翎差不多高男孩将他围住,其中领头那个手中上下地抛着石子。
这是慕子翎几个堂兄。
他们方才在玩投壶,慕子翎从旁边经过,他们发现,顿时像发现什稀奇东西似纷纷围上来。
“公子隐,北边十几个寨子都发生瘟疫,古叔奴隶死好多,你可知道?”
慕简皱眉看着他:“你真是害死古叔。”
慕子翎漠然地站在中间,眼睛微微低垂着,不知道在看向哪里。
他个头小,又只穿着最简单素白衣衫,长发垂下来,微微遮住侧脸,被围在这群比他年长又高大少年中间,几乎要被淹没。
“你为何不说话?”
幕简道:“你该去给古叔道歉,自从古叔上次遇见过你次之后,他领地就发生这样倒霉事情。你没有意识到你罪?……说话!”
慕子翎充耳不闻,只不断地尝试绕过他们,从这包围中挣出去。
——他平时很少离开自己寝殿,就是因为这样原因。
王族宗亲们都住在处,稍微有点血脉孩子就可以随意出入乌莲宫。
而这群年长于慕子翎,又明显不喜欢他少年,旦与慕子翎遇到,就会赶紧见缝插针地抒发下自己对慕子翎恶意。
“你娘亲真不应该留下你。”
幕简道,“自从你活下来,云燕就没有遇到过件好事。整日不是这里毒瘴伤人,便是那里瘟疫横行。你父王真是时之仁,害云燕不浅!”
这话慕子翎听无数遍。小时候他们是悄悄地说,后来他长大,见这说也没人收到过惩罚,反倒灾疫越来越多,议论声音就也变得大起来。
有时候怕慕子翎没听见,还十分贴心地跑到他面前说。
慕子翎已然快听得麻木。
“你明天就会死。”
慕子翎被堵得无路可走,无论去往哪个方向都会被拦回来,只得抬起头。
他眼睛漆黑幽深,睫毛也乌青蜷长,映着苍白皮肤,分明像个漂亮小瓷人,但是被慕子翎这抬眼望着时候,那帮少年却总会有种心里发憷感觉。
“古叔遇见次,领地就发生那样大瘟疫。”
慕子翎轻轻说:“你们这样站着同说话,就不怕明日全家都会死绝?”
“……”
少年们登时全怔愣住。
不为别,而是在云燕这种极其迂腐迷信国家,当面说出“死”字就会被认为相当不吉,更不提还像慕子翎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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