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凑近腥臭死鱼,嗅嗅欲吞下时,秦绎内心有瞬间动摇。
“你是说,怀安会在慕子翎躯体内重新复生?”
秦绎问:“……那慕子翎呢?”
“个壳子只能容得下个魂魄。”
云隐注视着秦绎眼睛,缓声说:“所以这种方法,请您务必保证在亡者魂魄归来时,原宿主已经空出他壳子。”
“……”
秦绎未吱声,云隐观察着他神色,等片刻,轻轻叹口气。补充道:“王上,此事您定要思虑妥当……旦实行,就没有回头路。”
——旦实行,就没有回头路。
从这句话中也大致可以窥出换舍后,慕子翎境遇会是什。
几天以来,秦绎直思虑着这件事,没有决断到底要不要这样做。
他诚然思念慕怀安,但用个人命,去换另个人命,总叫人觉得膈应。
……在这个世上,真有某种法则规定谁比谁更有权利活下去?
这与秦绎直以来为人原则相背。如果做,秦绎觉得自己也有些下作。
但慕子翎就像把锋利刀,秦绎可以用它杀人,却也时时刻刻得提防着它反噬。
他至今未完全摸清慕子翎软肋,更不明白他必须留在自己这里理由是什。
他那样诡谲疯癫个人,旦不能为己所用,早晚都要除去。
既然如此,用他顺带换回慕怀安……也未尝不可。
只是从前慕子翎说过最有杀伤力句话便是“杀,你上哪里去找第二张这样和慕怀安模样脸?”,而今,竟要语成谶。
“王上,承烨殿到,要进去吗?”
正思虑间,小太监出声问道。
宴时秦绎与慕子翎匆匆面,没说几句话慕子翎就自顾自走。此时路过,宫人额外留个心。
小太监道:“屋里灯似乎还亮着,慕公子应当还没有歇下。”
秦绎微微踌躇,片刻后还是下马车。
“你们留在此地。”
他道:“进去看眼就出来。”
“是。”
宫人垂眼,心中却想:哪次进这承烨殿,您不是闹到鸡飞狗跳天光破晓才出来。怎可能“只看眼”……?
与其他宫殿不同,慕子翎住处十分晦暗阴冷。除主殿内有光亮,外院和偏殿皆是漆黑片。
院内没放什盆栽植物,颗老树枯,光秃秃枝丫嶙峋地伸着,捧着轮冰冷月。
倒真如他为人样,充斥着种冷淡诡谲之感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轻-吟声被推开,秦绎迈进去,却见进门屋内就隔着面屏风。
他顿下,接着听到阵“哗啦”水声,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不凑巧,慕子翎在沐浴。
“谁?”
然而此时退出去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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