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事作到半夜,秦绎动不动,竟就那站整天。
子时之后,还摆驾祈宁庙,去对着慕怀安牌位长相思去。
宫人上酒,摆在秦绎面前小案上,接着就全被赶出去。连最贴身太监都只能在门外守着,听到传唤再进。
秦绎给自己斟杯酒,又给对面空位斟杯,没什特别情绪地轻声道:
“怀安,你两年未见。”
他与对面瓷杯碰饮,仰头很干脆地将杯酒全部饮尽,笑道:
“当日你相见,从未想到会这样匆匆结束生。你也从未告诉过你还有个胞弟,否则,王位相争,深宫暗箭,替你提防着些,你也不会如此吃亏落败。”
“们第次相遇时,你不过八九岁年纪,说不要再怕,活下去,世间险恶,护着你。是食言。”
秦绎又饮杯,算是自罚。
烈酒从他脖颈流入缀着金纹衣领,因为喝太急,秦绎微微呛到下,咳嗽起来。
银月如钩,他静静看着面前灵位。
漆黑木牌上书着慕怀安名字,看上去冰冷而死气,没有丝那人光风霁月影子。
再温润秀丽眉眼,都在死亡和时光手下化成灰。
“时常想杀慕子翎给你报仇,又不知怎总下不去手。”
秦绎哑声道:“他让想起你。初见那天,你侧着脸不说话样子,和他有时候很像。……留着他性命,但有时候活着受折磨,比直接杀更令人痛苦。让再想想,想清楚,就杀他。”
冷酒入肠,谈不上有多舒服。
秦绎却杯接着杯,就着月光喝空两整坛。
他摩挲着手中块白玉,上头雕着精致至极花纹图案,触感润滑冰冷。
看就是曾经拿出来在手中摩挲过无数遍。
“怀安……”
秦绎逐渐起醉意,润白玉佩在眼中也起重影。
正当他喃喃叫着慕怀安名字时候,木门却“嘎吱”响声,秦绎开口欲呵斥,却看见道雪白细长影子晃进来。
他愣下,足足反映三四秒才辨别出来,这不是慕怀安魂魄现形,而是另个病态影子。
秦绎瞧着慕子翎手腕上缠着朱蛇,冷声道:
“你来干什!出去。”
慕子翎瞧也不瞧他,只在灵位前晃晃,望着慕怀安牌位,淡声道:
“来看看战利品——给好哥哥上柱香啊。”
“……你,不配进来。”
秦绎抓起酒杯,有些神志不清地朝慕子翎脚下砸去,低低道:“该杀你给怀安偿命。”
慕子翎不惧反笑,朱蛇盘在慕怀安灵牌上,冷噌噌地吐着信子。
“你什时候杀?”
慕子翎问:“待你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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