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担心。”
林辞卿手指稍稍收紧,眼睛轻轻阖起来,却没有回头。
“秦寄……”
他怔怔开口,声线嘶哑,日光骤然刺到眼睛,有种想要流泪冲动。
林辞卿突然感到种无力感,仿佛他与秦寄之间再没有句话可说,又还有千万句话还没有说清楚。
可无论是哪种,也都在开口前瞬间,失去全部意义。
林辞卿想,他没有再和秦寄共处下去意义。
再继续下去,只会不断消磨掉过往十年里他对秦寄所曾经存过全部幻想。
在秦寄心中,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林辞卿;在林辞卿心中,秦寄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秦寄。
那就这样吧。
等秦寄带着大军归城那日,天褚百姓平安,他就从城楼上跳下去。
那里是整个王城最高处,可以最后再看眼他曾经用尽心血守护过城池与百姓。
他这生,不忠不义不信不悌,从前想要匡扶天下,却最终事无成。
既没有做到夫子说为往圣继绝学,也没有做到为万世开太平。
生性懦弱,继续活着也不过害人害己。
坐上颠簸回程马车上时,林辞卿怔怔望着自己手心想,该做他都做。
……秦寄也好,百姓也好,世事如何,他都已经无能为力。
只是林辞卿不知道是,与此同时,秦寄想同样如此。
在他还没有醒来时候,秦寄在林辞卿鞋子里垫许多布料。
千里跋涉,万水奔波,即便有马车,林辞卿靴底也磨损许多。
秦寄看见,怕他会脚疼,军营里又时半会找不到上好软缎子,便把自己最好件里衣剪,小小心翼翼垫在靴底。
他那个时候就在想,也许林辞卿爱过他,也恨过他,但正因为如此,待他死后,他也将永远记得他。
想到此,秦寄心中就感到莫大满足。
他将成为林辞卿心中无法取代存在,无论是李承,还是未来任何人。
归途山高路长,来时尚不觉得,此刻心境变化,林辞卿感到疲惫至极。
出神间,马车外车夫突然叫他声。林辞卿调开车帘,朝外看去:“什事。”
在马车正前方,正站着个胡人,他林辞卿行礼,异样地恭敬道:“林大人,们军营中有您位故人,想要见您。”
侍卫们瞬时如临大敌,林辞卿神色不动,冷眼扫去,盯着那胡人,不带丝毫语气道:“恐怕是你认错人,在下并不姓林,也从未有过什可能与胡人扯上关系故人。”
眼底眸光闪,示意侍卫将他除掉。
胡人愣,却旋即笑起来,从怀中摸出块布料在林辞卿面前抖开:
“那,不知林大人对这件衣服是否还有印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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