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召南摔鼓槌,鼓面弹起来。他撩开额头上碎发,呼吸没顺过来,手腕到现在还是麻,身上像洗次澡似,他看着前面问:“向裴,你有完没完。”
向裴没看他,继续摆弄手里吉他:“再来。”
“再来什啊,你都第几次忘词。”
向裴甩甩头发:“说再来。”
陈召南当然不乐意再来,他喝大口水:“接完电话你就开始走神,你干脆找他去得,别在这里浪费时间。爱情爱情,你他妈只知道爱情,那别人梁彰怎还没答应你?”
“你说话不要这冲。”
陈召南和熟人说话向没分寸,向裴本来是想忍过去。
“怎不能冲?比你大!”陈召南挺着胸脯站起来,摆出随时要干架样子。
“比大又怎?看你只长年龄,不长脑子。”
陈召南飞过去给向裴圈,向裴不甘示弱抡起手臂揍陈召南脸,陈召南脚又往向裴肚子上踹,两人扭打场面十分激烈,其余人见怪不怪,纷纷保护现场乐器,避免伤害无辜。
等两人打够,楚燃飞都要睡过去,他伸个懒腰:“出去吃点宵夜吧,休息会儿。”
乐队吉他手先走,三个人找家街边面馆坐下。
街道昏暗无人,唯有面馆还亮着灯,亮白灯光特别闪眼睛,外面支烤架卖烧烤,几个男女坐在外面喝酒。
向裴闻到食物香味火气就消半,留着半等酒进肚子再消失。
三人拣几串菜三瓶啤酒,各点碗牛肉面,面馆桌子发黏,椅子也好不到哪里去,反着油腻光,向裴把胳膊肘放上去秒,又放下来。
陈召南在假装看头顶上价目表,看得很认真样子,嘴里念念有词,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,向裴盯着他好会,感觉出他不打算主动讲和,移开眼神看外面灰红马路。
最近三个人压力都挺大,向裴知道,每天练歌练到很晚,陈召南打鼓手常常麻到没知觉,楚燃飞手上茧可能又厚层。
偷渡者在国外有点小名气,回国后却突然没那自信起来,他们不知道国内听众能不能喜欢上他们音乐风格,国内现场氛围又是什样子。参加个综艺,多喜欢他们人,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喜欢主唱和鼓手脸,还是偷渡者音乐。
他们有些迷茫,又觉得不是迷茫时候。争吵和意见不和是常有事,辛愉不在,便少个劝架人。
更多时候打场,矛盾也就没有。
“以前向裴说偷渡者少个都不行,现在辛愉不在,你们两个是也想走人吗?”
楚燃飞给杯子里倒酒,牛肉面刚好端上来,把三人脸熏得有点发惹。
陈召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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