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向裴!要不要去医院?”
“楚燃飞,去买瓶水过来!”
“妈,这老鼠也太恶心。谢安安那没妈玩意儿——”
声音越来越近,眼前世界不再旋转,呼吸逐渐平稳下来。陈召南焦急嘴张合,向裴终于从看过渡到听,能正确接受字词意思。
没吐出东西,胃却不断泛酸水,向裴勉强直起腰,楚燃飞买水回来,他摇头给推掉。
向裴在口袋里找到纸巾,擦力气过大,磨得眼眶周围发红。
周围有人看过来,许多熟悉面孔。那白板被陈召南反着拿起来,遮住血红几个大字,死老鼠也处理。
“车在这儿停晚,先送你回去。”陈召南手挨上向裴背,向裴下意识躲,手脚似乎不听使唤,虚软得很,没力气支撑上半身。
他无力地说抱歉。
陈召南也没介意,收回手,让向裴先上车,他去给游景打声招呼。
路上陈召南不放心道:“这几天你都坐车吧,谢安安那孙子都还没吃到教训,指不定再干出什疯事。”
向裴没应声,呆愣地盯着车窗外退后夜景。密集闪亮广告牌,破楼里挂着衣物和被单,还有前边车好像无限垒起来,变成座钢铁山。
他迫切希望能从繁杂事物中找寻出亮眼来,好让他遗忘掉那只灰色、令人作呕生物。
就像十三岁某个早晨,他睁开眼,发现手里捏着老鼠尾巴,全身只有黑豆大小眼睛还完整,其余只剩肉泥。向裴在试图忘却,他人生中阴影。
路过地方有好多文字,没有个字能进入向裴脑海代替阴影。他慢慢放弃,疲倦地合上眼。
换作平常恐吓对向裴来说不算什,偏偏谢安安误打误撞,选对老鼠。陈召南知道向裴怕老鼠,但没想到反应会这大。
想起谢安安,陈召南恨得牙痒,极度恶毒和极度善良都挺难,谢安安属于前者,真是个奇葩,原地,bao毙是为社会做贡献。
死都恶心人,陈召南烦躁地点根烟,摇开手边窗户:“谢安安怎还有胆子招惹你,要不找游景解决这事?”
车子拐过个路口,向裴晃晃,扶住把手,道:“找人过来给他办事当然容易,给钱就是,他估计也就敢使这些小伎俩。”
话未完,向裴补充:“没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。”
陈召南锤两下方向盘,抱不平:“难不成这事就这样忍?”
“当然不能忍,只说不把事情闹大。他不敢来找,就去找他呗,”向裴说,“对,不要给梁彰提起这件事。”
“行。”
向裴也燃根烟,嘴向着窗外吞云吐雾:“你还想说些什?”
眼被看穿,陈召南窘迫,又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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