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发黑,没有点生机与光泽。
十年,终究是物是人非。
林桦喂纪叔叔喝粥,只能进去点,很多都会顺着嘴角流出来,林桦耐心地拿湿巾擦干净。
喂完小碗粥,纪叔叔闭上眼睛,林桦也就没再喂,医生说现在只能勤喂少喂,癌细胞几乎扩散到全身,已经影响到食道和胃。
林桦收拾好保温桶,擦干净桌子,起身对安妮道,“阿姨,下午有点事去趟公司,晚上再过来。”
安妮点点头,“行,你去忙吧,会儿小儿子也过来,们下午会照顾好老纪,放心吧。”
林桦走后十分钟,陆宸推门进来。
安妮嘘声,小声过来拉着陆宸出去,关上门才不悦道,“怎才来?”
陆宸透过玻璃窗往里看眼,“你跟说时候,正好在跟客户开会,把他打发走就马上赶过来。”
安妮脸色这才好点,“你纪叔刚睡,进去小声点。”
陆宸点头,轻轻推门进去。
坐在病床旁,陆宸心中百感交集,五年前,他来看哥哥,哥哥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,被病痛折磨得满脸憔悴。
为什善良人总是这短命,哥哥是,纪叔也是。
他在美国出生,爸妈都是二婚,爸爸年纪比妈妈大十几岁,爸爸那边还有两个哥哥个姐姐,都比他大10岁多,从他有记忆以来,哥哥姐姐们就不喜欢他,捉弄他,敌视他,他童年,就是在阴谋诡计与鸡飞狗跳中度过。
他从委屈,到抗争,到最后冷漠无视。
直到8岁时候,妈妈第次带他回国,见到纪陌言,妈妈对他说,这也是你哥哥。
纪陌言比他大两岁,高半头多。
他心中对“哥哥”这种存在本来已经非常反感,他像个刺猬样下意识把自己保护起来,但纪陌言却点点融化他。
他第次感受到兄弟之间亲情,哥哥对他谦让、包容,哥哥会带他看西游记,教他写书法,带他出去玩,做错事都会替他顶着,过后再给他细心讲道理。
纪叔叔还会给他做很多好吃,带他和哥哥出去玩,爬长城、游故宫,他亲爸都从来没有陪他出去玩过,更没有为他做过顿饭,就连全家人起吃饭机会都很少,好像他生命中只有工作是最重要。
那时候,每年暑假和过年才可以回来几天,那是他年中最期盼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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