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隆——
火车又发出声沉重悲鸣,伴着窗外明灭闪电,让人时分不清是雷声还是车轮摩擦枕木动静。
空气仿佛凝固住,灰尘漂浮在这里都会被冻成冰碴。
孙绪雪很有眼色地退出来,站在车厢口把风,虽说这大半夜也没人来回晃,但万有想上厕所,她也好把人劝到另边去,免得老祖她们被打扰。
南泱紧紧盯着轻欢,许久都没说话,心里堵太多东西,纠缠成团解释在喉咙里上下不得,竟找不出个打破沉默话头。
轻欢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可笑,唇角又弯起来,嗓音里带着哽咽:“说啊,还想留点什给?”
南泱别开目光,不敢和她对视,只轻声嗫嚅句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“这就是你直不愿意告诉事情?”轻欢笑得肩都耸耸,“这就是你觉得,你瞒着是为好事情?”
南泱咬着牙,胸口剧痛从未停止,此刻更是滔天般肆虐起来。
“生病也不说,难受也要个人硬撑着,哪怕是威胁到生命……”轻欢眼泪从眼角流下来,嗓音颤,“不,不是威胁生命,是已经把你命消耗殆尽吧?不然你立什遗嘱呢?”
轻欢向前走步,指尖摩擦过铁皮,道血痕蜿蜒爬行在她指下,“你就想这直忍着,直到有天,突然就找不到你,然后再看见你时候,就是你死透尸体,和你留给段冷冰冰财产分配音频吗?”
“……”南泱强忍着喉头涌起股血,捂住心脏位置,眉头紧紧锁起。
“你觉得会很感动?感动得痛哭流涕?”笑声蕴上点苦涩,“还是你觉得,拿着你留下房子和钱,会再找个人开开心心地开始新人生?”
“怪不得,怪不得你这两天这反常,不矜持,也不保守,大庭广众就抱,火车卧铺这种公共场合和做,你以为你是在送最后礼物?你觉得以后回想起这段日子,会高兴地笑出声来,是吗?”
南泱捂着胸口弯下腰,累积已久疼痛与淤血环走全身,让她再没办法开口。
“你说话啊,”轻欢笑着哭出来,“你就留给这些,是吗?”
南泱眯起眼睛看着她,视线里已经开始有重影,她极力地想说点什,轻欢让她说,就算她不知道该说什,也必须要说点话才行。可是她不敢张开嘴,她不确定自己吐出来血会不会溅到轻欢衣服上。
“南泱……你怎不懂呢?”轻欢眼泪浸湿整张脸,泪水凝在下巴,滴落在黑色衣襟上,“你怎就是不懂对你感情?你信不信?如果可以话,恨不得……恨不得能替你去死啊……”
——若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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