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翩跹话音刚落,洗砚池便激起风浪,半白半黑水流拧成绳索,咻咻几声,旋转呼啸而上,宛如平地生出水笼,将中间两人围起。
外头修士登时什也瞧不见,神识无法穿透,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红黑两抹截然不同颜色。
惊呼不断。
“洗砚池这些年从未有什动静,今日怎反常态?”
“莫非是残碑有甚古怪?”有人心潮澎湃,眸中异彩连连。
“是魔修。”钱度肃神情,和另位进过迷阵玉窟修士对视眼,不约而同地想起宋翩跹曾经所说,她在迷阵中遇到过位和她不相上下女魔修事。
莫非就是这个?竟出现在仙宫之中!
饶是钱度万般焦虑,有洗砚池水阻拦他也无法欺身上前。
“城主,怎办?”手下人问。
钱度紧紧盯住里面两人动静,他很是相信宋翩跹,道:“宋宗主出手便把对方缚住捉来,想来能擒住这个胆大包天魔修。”
“都打起精神来,若这池水散开,即刻去帮宋宗主!”
“是。”修士振声应道。
水笼收拢到极致,婉约曼妙水绳自她们脚底而起,直奔她们头顶,短短时间内,便要合拢在处。
外界喧闹议论声隔着镂空水笼传来,像是耳朵上隔层水般,什都听不真切,飘渺而模糊。
清晰只有眼前这个人。
如此近距离,足够宋翩跹看清对方露在外头那双眼。
眼型仿佛桃花,四周漫着淡粉眼晕,瞳孔浸泡在汪水中,眼尾微微下垂,目光流连时最是娇媚。
宋翩跹对这双眼足够熟悉,不止是眼,仔细看去,对方连身形体态都与自己极为相似,简直像是……翻版自己。
宋翩跹收紧束在她腰间灵力缎,曲指抵开她脸上玄色面具——
面具底下露出张芙蓉面来,眉、眼、唇、鼻,无不与自己极为相似。
只剩神态。
宋翩跹收敛起笑,目光沉沉如浓雾烟霭,顾自涌动。
而这个魔修,这瞒自己不知多久郁仪,玄衣,红唇,鸦发,雪肤,副清极媚极、孤傲凌绝模样,却拥着残碑,侧头避开她眼神,唇动几动,微微低头轻唤句:
“姐姐……”
宋翩跹并未将面具从她脸上彻底拿下,此时指推开面具,又曲指抵住她下颚。
宋翩跹并不使力,已让手中这只调皮小猫乖乖收起爪子、不敢乱动。
“此时倒记得唤姐姐。”
洗砚池水绳索愈发张牙舞爪,直直要将人盖在里头,宋翩跹声音泛冷,但余光瞥见此时处境,不光是这不知缘由发起威来洗砚池,还有底下对郁仪虎视眈眈众多道修,她并未发泄过多情绪,转而低低道:
“不论你夺残碑有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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