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灵虫子,从头皮钻出,从后背钻出,往脸上、颈上、身上爬去……事情怎会这样?陈西林坐在寒碜床沿想,如果早知道到大迈会这被动,她定不会贸然赶来。
她走到门口砸那铁门,砸得“叮当”作响。
“什事??”女警察打开铁门上小窗,黑暗中闪着口白牙。
“做笔交易。”陈西林平静说道。
“什事??”女警察表达词汇有限。
陈西林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,都是百美金面值,“这些,够弄些冰块和台电扇吗?”
女警察接过钱,动作随意得像旧时小卖部橱窗后女营业员,就着走廊上亮举在头顶看看。
陈西林又抽出沓,“还要吗?”
女警察利索地伸过手,陈西林却收回去,“这些给下个任务,等拿到冰块和电扇再告诉你。”
笨重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尽头,陈西林坐回床沿,墙上挂钟“滴答”响着。
会儿工夫,有人慢吞吞往这边走来,听起来像只笨重母象。母象用个世纪挪到房门口,什东西重重地被搁在地上,盘钥匙“呖呖琅琅”响起来,铁门开,女警察腋下夹着只简陋电风扇,弯腰吃力地端起盆冰块,笨重地走进来。
“你怎不开灯?”她没好气地责问,边伸手打开电灯开关。
陈西林下意识地偏头,紧闭着眼睛,试图去躲避这恼人炫目白灯光。
电风扇插上电,每个按钮上都有块锈得发黑指印,女警察将粗壮手指覆在最上面那个黑印上,稍用力,风扇“咯吱咯吱”响起来。
“没坏。”她自言自语道。
这声音,比“白金汉宫”空调机讨厌多,这会儿却像天籁。
陈西林走下床,搬来只椅子,搬到电风扇前,又将那盆冰放上去,风里便有凉意。
“啊,你真聪明,”女警察黝黑脸上几乎有笑意,“还有什事?”她仿佛在问“还有钱呢?”
陈西林拿手指夹着那沓钞票,悬在女警察面前,“帮搞套新衣服,舒服就行,明天早晨睡醒后要洗个澡。”
女警察撇撇嘴,看在美金份儿上答应这在她看来毫无必要要求,她将陈西林身子从头到脚打量番,“只要你不让帮你越狱就行。”
陈西林乐,“越狱要多少钱?”
“你能出多少钱??”
陈西林更乐,她才不越狱,坐实这罪名,“现在请您出去吧,要休息,明早醒叫您。”
女警察鼓鼓嘴,没好气地将钱悉数装进兜里,“你最好早点起来,”她走到门口,“在别人开始工作前。”她又补充道。
“醒叫您,”陈西林微笑,“对,衣服请买浅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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